“我知道你們公司都是和固定的廢品廠合作,但我現在,不也算是半個內部人士嘛?”

輕語試圖套近乎。

她之前聽說這邊的廢品質量高,轉手就能賣出好價錢。

隻要能爭來百分之一的份額,就夠幾個月的收入了。

“我們二八分,不,三七分吧,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她坐在霍堯墨的對麵討價還價,絲毫沒注意到他抽搐的嘴角。

這女人是什麼曖昧絕緣體?

滿腦子都是收廢品嗎?

輕語見霍堯墨沒反應,摸了摸鼻子,狠下心說:“四六分,行不行?”

“我們已經和廢品廠簽了合同,不好意思,幫不了你。”

她惋惜地點了點頭,有些遺憾,但也沒放在心上。

估計霍堯墨沒那麼大話語權。

她不想為難他。

其實,霍堯墨心裏有杆秤。

廢品馬上讓輕語接手,容易引起非議。

他準備等下個季度合同到期再說。

輕語收起碗筷,看著霍堯墨臉色不太好,想到之前看過的報道。

癌症大多數都是生氣悶在心裏沒發泄出來,或是過度疲勞,生活作息不規律導致的。

養母屬於前者,而霍堯墨年紀輕輕,更像是後者。

“你今天幾點下班,我好準備晚飯。”

霍堯墨的下班時間並不固定,忙的話可能要通宵。

他想了下自己的行程,“9點多吧。”

“這麼晚?”

輕語被嚇壞了,又問:“那你周六周日休息嗎?”

休息?

霍堯墨全年無休。

輕語心疼地看向他,以前她隻聽說過996,第一次親眼看到,感覺太不可思議。

為了工作,累出病,值得嗎?

她放下便當包,拉著霍堯墨往外走。

“你幹什麼?”

“帶我去找你上司,他怎麼能壓榨員工呢?”

她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他一眼,“平時看著你氣場挺足,怎麼關鍵時刻不管用,你們公司是沒了你沒法轉啊,人又不是機器人,每天這麼忙累出病公司能負責嗎?”

“這麼欺壓下屬的上司,他自己就沒有家人嗎?太不像話了!”

輕語擼起袖子,想到霍堯墨很有可能因為工作才累出癌症,心裏更覺得應該替他出了這口惡氣。

霍堯墨眸光意味不明。

他是霍家唯一的繼承人,所有人都告訴他要更努力一點,才有資格擁有霍家的財富。

所以他變成了工作狂,事事力爭上遊,成為商場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但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不要那麼拚。

要為自己考慮。

他一邊很暖心,一邊意識到,輕語口中那個遭天殺的周扒皮,是自己。

他任由輕語拽著他離開會議室。

趙孤剛從外麵回來,就撞見了這一幕。

輕語停下腳步,“你就是霍堯墨的上司嗎?”

這句話直接把趙孤的冷汗問出來了。

霍堯墨在輕語身後眨了眨眼睛,示意秘書機靈點。

趙孤心領神會,拽了拽領帶,“我就是,怎麼了?”

輕語氣鼓鼓地說:“我和我老公剛結婚,準備備孕,他不能加班。”

她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不能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