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顧輕語被綠了。

“我就是看中她的錢,等公司有了起色,我立馬踹了她娶你。”

“她脾氣不好,一板一眼,一點情趣都沒有,像個男人婆,連你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輕語忍著惡心踹開臥室門,舉起手機把未婚夫正在做的事錄下來。

未婚夫不要臉,抓著她不放,說怎麼打他罵他都行,投資款必須到位。

要不是迫切想嫁人,她根本不會看上他!

沒房沒車,隻有家皮包公司,一年多都沒收入。

養母肝癌晚期,隻剩下三個月的時間。

臨終前的願望就是看著她出嫁。

不是沒相親過,對方一聽她是收廢品的,都沒了下文。

好不容易遇到想娶她的男人,卻是這種貨色。

輕語還以為自己沒法完成養母的願望。

沒想到隻隔了幾天,她就來領證了。

她把三輪車停在民政局門口。

沒過多久,一個男人走到她麵前。

輕語抬眼,驚得說不出話。

男人目測身高近190,帥氣的容顏給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可惜,他快要死了。

輕語是通過病友群刷到霍蔣齊為孫子霍堯墨發布的征婚啟事。

霍蔣齊哭訴孫子得了胃癌,三十好幾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

他隻希望孩子離開人世之前,體會被人愛的感覺。

養母也說過類似的話,擔心輕語沒人照顧,一個人孤苦伶仃。

輕語覺得兩人同病相憐,連對方的照片都沒看過,就決定嫁給他。

霍堯墨目光深邃,像是帝王,高高在上審視輕語的一舉一動。

“你考慮清楚了,我們的婚姻隻維持三個月。”

他的說話語氣,像是上司發號施令。

輕語聽著不舒服。

看在他命不久矣,她不想把話說太狠。

她170的身高踮起腳夠不上男人的肩膀,隻能拍了拍他的胳膊。

“當然清楚,但先說好,我不敢保證能馬上愛上你,這一點你能接受嗎?”

霍堯墨眉心皺了皺,眼底多了層不易察覺的譏諷。

“我也一樣,但在婚姻存續階段,你不能見其他男人。”

真夠大男子主義。

輕語撇撇嘴,“那你呢?你會見其他女人嗎?”

霍堯墨愣了下。

第一次有女人敢反問他。

總有女人急不可耐巴結他,想要爬上他的床,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

他打心底看不起這種行徑,也就沒有結婚的念頭。

其他人需要找個伴侶彌補缺憾,他有顏有錢,身價上億,沒必要蹚渾水。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你想要求別人,最好自己先符合標準。”

輕語沒慣著他,雖然他是病人,也不可能縱容他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霍堯墨深吸一口氣。

他希望盡快領證,不耽誤30分鍾後的國際會議。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不見。”

輕語點頭,很滿意他的答案。

她伸出手,手心向上,露出一個和煦的笑,“那好,我們進去吧。”

*

鋼印打下在紅本本的瞬間,輕語正式成為霍太太。

她習慣獨來獨往,出了民政局就蹬著三輪車去醫院。

霍堯墨轉個身的功夫,身邊的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