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後,秦靖薪洗了個澡坐在床上,捏著自己的手腕揉了揉,疼痛的感覺讓他無法入睡。
房門被敲響。
打開門後,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
秦靖薪有些意外:“怎麼了?這麼晚怎麼還沒睡?”
許沂舟將一罐藥膏遞給了秦靖薪。
“這麼晚了還出去買藥?傻不傻啊你?”秦靖薪接過藥膏,笑著伸出手在許沂舟的頭發上揉了揉。
從前他就喜歡揉許沂舟的頭發,隻是後麵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才改了這個習慣,但今晚的許沂舟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回到了許沂舟剛進XYW的時候。
隻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當年那個浮躁的小孩如今已經成長為穩重能擔大任的隊長了。
這也僅僅用了兩年時間而已。
“很嚴重嗎?”許沂舟沒有回答秦靖薪的問題,反而詢問他。
秦靖薪側開身子,讓許沂舟進房間,“進來吧,走廊說話不太好。”
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瞞的住的,他如今手傷的太嚴重了,遲早都是要讓他們知道。
何況他對許沂舟本來就有一種愧疚在身上。
“隨便坐。”秦靖薪大手一揮,讓許沂舟自己挑位置坐。
但整個房間也就隻有一張電競椅。
許沂舟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桌子旁聽著秦靖薪說。
“我去年已經休息了一年,既然我選擇重回賽場,那就一定能打的,這個你放心,不會拖隊伍後腿的。”秦靖薪笑著道,隨後頓了頓道:“我打算將四季調到一隊做替補,BO3我還可以打打,但以後的BO5甚至BO7,我怕是很難堅持一整局。”
“四季那孩子挺認真的,天賦也不錯,我帶一帶應該能夠配合你打,可能今年打完我就正式退役了。”
電競比賽很殘酷,新人上任舊人退。
即便是賽場上的傳奇,一兩年不打比賽,也就漸漸沒人記得,等過幾年,仿佛就沒有這名選手了。
秦靖薪擺弄著手裏的藥膏,抹到自己疼地地方,揉了揉,低頭說:“你才打了兩年,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不在這一年你不也帶隊帶的很好嗎?”
許沂舟捏緊雙拳,指甲陷進肉裏,刺痛這他,秦靖薪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在他心上劃過,隻覺得胸口堵得慌,紅著眼眶哽咽道:“好嗎?我覺得不好。你在的時候我們最差也能拿亞軍,可是去年我帶隊,連國門都沒能走出去。”
秦靖薪抬頭瞧見的就是紅著眼眶的許沂舟,此刻很想把他擁入懷裏狠狠揉捏,可是不行,小孩子會嚇到的。
他的話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疼得他無法呼吸。
當年他不辭而別,將責任全部拋在他身上,將所有聯係方式換了個遍,為得就是不讓他找到他,可如今他後悔了。
即便他不能上場,也可以選擇留在賽訓組,這樣他喜歡的小孩就不會那麼累了。
“盡力就好,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奮戰是團隊遊戲,並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不是?”秦靖薪安慰道。
“可為什麼你能?你帶隊的第一年就可以拿到冠軍。”許沂舟問。
秦靖薪突然不知道用什麼話安慰他了。
確實,他從進入賽場就一直站在頂峰,最差也是站在全球賽的亞軍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