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雪山深處,有一座注定都不會出現在地圖上的小道觀。
道觀很小,從另一座山上看根本看不到,隻有縷縷青煙證明這座山上有人存在。據山下村裏那卷字跡已經模糊不清的牛皮紙族譜記載,村子在三百年前並不在現在的這個地方。而是在村後的深山中。
因為深山裏常年積雪,種莊稼糧食種不活。每年隻有立夏時積雪逐漸融化,村民們才能趁著這時駕著牛車、馬車,從村子外小鎮上補給食物。在村子裏因為常年大雪封山吃不到新鮮蔬菜。
長白山的江河溪水是生活在長白山麓人們的生命之源,為人們供給了優質的飲用水,山裏的山泉都是天然的礦泉水。一起,這些江河溪水中也生長著品種繁多的淡水魚。村裏人每年隻能以這些為食,對生活十分不便,自此村裏的先人就集體搬遷到五十裏外地小鎮旁生活了。
自此以後長白山方圓百裏除了北極觀隻有三個人在觀中了,準確來說是三個半人。
一個常年縮在道觀院子內老槐樹下打坐其實就是打瞌睡,穿著一身邋遢道袍的老頭。
三清殿內坐著個抱了把滿是鏽跡長劍的中年人長年不語。
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終日呆在北極紫微大殿打掃衛生,要不然就窩在道觀經閣很少外出。
還有那半個,就是八年前踏出北極觀從未歸來的大師兄。
夕陽西下,夜落山間!
這是隻見老槐樹下老頭突然說話了:”劉玄真,為師餓了!\\\"
隻見終日未開門的經閣裏探出一個頭來,沒錯此人正是劉玄真,隻見青年空中不斷有電報不停發送。
正在三清殿坐著的二師叔張九靈耳朵動了動空中大罵一聲:“孫子!你罵誰呢!“
劉玄真虎軀一震,突然撒腿就跑。沒!沒事!師叔蚊子叫呢!我做飯去了。
天地玄宗。萬氣本源。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乾三連 坤六斷 離為火 三位漸 急急如律令。劉玄真手指快速掐訣,手中真火浮現。小河快速融化一個小洞。隻見劉玄真小手一抓迅速有幾條大魚被撈上岸。
開開心心的回到道觀廚房,很快啊!美味的小魚就烤好了。
師父!師叔吃飯啦!老槐樹下邋遢老道聞著味就來了。這時大殿內懷抱鐵劍的中年男子也緩緩的走了過來,老道,中年,青年各自拿起烤魚開始吃飯。
吃飯的場景很詭異,三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交談一個字,隻有咀嚼魚肉的輕微聲響,這三人吃飯出奇的慢,每一口送進嘴裏的魚肉都會不多不少的咀嚼三十六下並且緩慢無比,所以很平常的一頓晚飯他們愣是吃了將近一個鍾頭。
飯後,三人齊齊的放下那根被嗦的透亮的魚骨。邋遢老道右手食指和中指忽然毫無征兆的憑空顫抖了兩下,他眉頭一皺,隨即從道袍裏掏出三個銅錢在手裏隨便的掂量了幾下之後就扔在了身前的空地上。
邋遢老道和青年同時望向地上的銅錢,青年的神情愕然一頓,表情古怪,老道抬頭看向道觀的東南方默然不語。
抱著鐵劍的中年男人在三清殿內打掃了吃飯時剩下的食物殘渣又轉身回到了三清殿內,片刻之後殿裏傳來一聲脆響,中年男人再次回來後把一截二十公分長滿是鏽跡的鐵片遞給了青年。
青年盯著他懷裏隻剩半截的鐵劍說道:“師叔,你這又是何必呢?”
中年男人淡淡道:“玄真啊,你出觀師叔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再說了我用劍.......用不用劍都一樣反正不重要”
一直看著東南方向的邋遢老道起身把扔在地上的三枚銅錢遞給青年,一句話也沒說。這回青年沒客氣直接收到手中,然後老道晃晃悠悠的回到老槐樹下打坐了。嘴裏念念叨叨的聲音很小,但是青年還是聽到了,慢慢的眼淚打濕了眼眶。
三人沒有回到各自的地方,而是跟著邋遢老道坐在了老槐樹下盤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