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絡出完主意後又神秘地離去,神龍見首不見尾,高人都這樣。
秦懷看著若有所思的李如鬆,打斷他的思考,“你到底為什麼讓蘇絡來洛陽?”
“什麼?”李如鬆抬頭。
“別跟我裝傻,是你告訴蘇紅蘇絡的事,蘇紅才寫信讓蘇絡前來,為什麼?”
李如鬆嗬嗬一笑,拍了拍秦懷的肩膀,“真是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秦老板的一雙法眼。”他沉吟半晌,“我怕她……受不了打擊,找些事讓她做,可能她心情會好一點。”
秦懷緩緩搖頭,“別用這種話唬我,她是什麼性子你我都知道,就算在南京,她一樣會給自己找事情做,不用這麼遠的跑來洛陽。是不是不方便告訴我?如果是,我不會再問。”
“哎!”李如鬆叫住轉身要走的秦懷,撓了半天的頭,“的確有些情況,算是秘密任務,但也沒什麼不能對你說的。還是那個走私集團的五峰船主,有線索指向他現在身在南京,而且……與蘇絡有接觸。”
秦懷微眯了下眼睛,麵色稍變,“蘇絡與走私集團有關?”
“我沒這麼說。”李如鬆一攤手,“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個五峰船主接近蘇絡的目的,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絕對是個危險份子,我不想蘇絡留下再與他接觸。”
“確定是誰了嗎?”秦懷急道:“和蘇絡常在一起的人都是她從朱仙鎮帶過去的,難道在他們之間?”
李如鬆吐出口氣,緩緩搖頭,“不知道,福建那邊追查這個五峰船主多年,都沒什麼具體的消息,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上次送郡主回家,就是去和這個集團的一個成員會麵,他說海上和船主這一兩年大多靠信件聯係,他有時幫忙做掩護,最近一次的發信地點就是南京。”
“成員?”
李如鬆一點頭,“說是成員其實隻是集團外圍跑腿的,以前在福建的時候被抓過,這次又從福建上岸,回老家探親,才被我們盯上。”
“他還說了什麼?”
李如鬆搖頭,“他知道的也不太多,連船主都沒見過,隻是護送過船主的密使到南京,到了南京後,就沒他什麼事了。我本想帶他回北京或是宣府,可惜,還沒走到半路,他就被人暗殺了。”
秦懷憂道:“護送郡主回鄉的隻有你和鐵衛,難道是鐵衛裏有人與走私集團暗通款曲,走漏消息?”
“絕不可能!”李如鬆斬釘截鐵地道:“這些鐵衛對我都是從小追隨,他們的父輩也是我爹當年的鐵衛,絕不可能出現叛徒。”
秦懷緩緩搖頭,“眾所周知,李成梁部眾個個忠心,可他們忠心的前提是李將軍能給他們豐厚的物質保障和安穩的家庭,所以才肯賣命。可一旦他們知道這種保障即將消失,為後路做打算,也不足為奇。去年與邊關部落作戰時,有一位少將軍不是虛報了繳獲物資,被李將軍趕出遼東麼。”
李如鬆詫異地抬眼看著秦懷,“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我爹覺得丟人,下了封口令的。”
“你和我說的。”
李如鬆攏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頭緒,擺擺手,“大概是吧,不過這次絕不會是鐵衛所為,問題出在我呈給皇上的奏章上,是一道密呈,被賊人截走了,才那麼利落地殺了那個線人。”
秦懷恍然大悟,“所以你這次才要再想一套密呈方案?”
“差不多。”
秦懷雙手環在胸前,將李如鬆說的整件事想了一遍,又提出疑點,“你說那個線人也沒見過船主,既然不能確定目標,你又如何知道這個五峰船主和蘇絡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