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撞擊聲，喚回了她的理智，立刻踩下了刹車。
對麵車子司機也下來了，站在路邊破口大罵，“你長眼不長？怎麼開的車？逆行還那麼快！我剛偷的我哥的車，你是要害死我！下來！”
淩芷看到他們在群裏發的消息，也想著過去看熱鬧，還沒趕到就被周弘瑩通知秦念出了事。
擔心哥哥回來責備她，加快速度，結果還讓人給撞了。
但是她看到對麵車子裏駕駛室人的時候，罵聲即刻停止，眉頭皺得不像樣子。
“秦念？怎麼是你？你怎麼回事？你逆行了你知道嗎？”她敲了敲車窗，“開門！下車！”
撞的並不嚴重，秦念看到是淩芷，心裏也回過些神兒來。
“你哭什麼？撞疼了？你這個狀態怎麼能開車呢，多不安全啊。”淩芷拉著她到一邊，看她淚流不止有些慌亂，“你別哭了，我不會安慰人啊。”
秦念摸了把臉，怪不得看不清路，原來都是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去擦眼淚，可淚水擦不完似的，越擦越多。
她幹脆坐到路邊，雙臂環抱著自己，將頭埋起來。
淩芷看她兩秒，確認她沒有外傷，立刻打電話讓人來把車子拖走。
秦念的車撞的嚴重些，大燈都壞了，她偷的楚京亦那輛也好不到哪兒去，想偷摸還回去是不可能了。
不過幸好是秦念撞的，她不用擔責。
“有什麼事先回家吧，別跟這兒哭了，多冷啊，你再生病了。”淩芷看她一直低頭哭著，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向來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沒有這麼憋屈過，“誰欺負你了，咱倆開他瓢去！自己哭像個什麼話。”
秦念哭了半天，回過些神兒來。
她還是了解秦文彥的，他對那些所謂親戚的恨遠超過自己，不會就這麼接納他們的。
隻是他不肯說，那就隻能用別的方法查。
她起身，暈眩感更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楚京亦沉著臉，目光極度陰鷙。
才分開兩天，她就讓人欺負進了醫院。
他連大聲說話都舍不得對她，可那些人狗膽包天，居然這樣對她。
淩芷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說秦念哭著撞了車，還暈倒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當時有多想殺人。
他向來睚眥必報，在他麵前蹦躂的，他必定會一刀一刀砍上去，再慢慢折磨死他們。
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依舊滾燙。
秦念迷糊中記得自己跌入一個帶著煙草味的懷抱，可明明楚京亦已經戒煙了。
“楚京亦。”張開眼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我回來了。”楚京亦抽了紙巾幫她擦掉眼淚。
她有很多話要說，想問她是不是在做夢。
想問他明明在瑞士開會，怎麼會突然出現。
隻是眼皮太沉，睜不開，死死攥著他的手，仿佛溺水的人緊緊抱住求生的浮木那樣。
楚京亦想要殺人的欲望在秦念扯著自己胳膊，閉著眼睛哭著說“我哥不要我了”時達到了頂峰。
他左手被秦念攥著，空著的右手幫她擦了眼淚，又將被子扯到她下巴處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