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馳安走進房間,看著綿綿閉著眼睛的模樣,心裏愧疚更深。
“不是說沒什麼大礙,為何還沒醒”
雲朵本要端著水離開,聽到他的聲音停下腳步
“郎中說,夫人這會兒應該是睡著了,婦人有孕殫精竭慮,疲憊很正常”
說罷,她離開了屋子,才敢埋怨的看著房間的門,若是殿下相信夫人,夫人又怎麼會暈倒。
宋馳安站在那裏許久,然後輕輕坐在床邊,握住綿綿的手,
綿綿的眉頭緊皺著,她夢見宋馳安沒有相信她,揚言要殺了她和孩子。
那陰沉的目光在夢中死死的盯著她,她猛然睜開雙眼,卻對視到了宋馳安的目光。
她趕緊抽出手“殿下”
宋馳安的手僵在那裏,綿綿疏遠而又恐懼的模樣讓他有些不知怎麼辦。
他緩緩收回手:“你讓六子給你查什麼?”
他聲音雖柔和了些,卻仍然沒有讓綿綿放鬆戒備,他總是如此,陰晴不定。
他怎麼知道自己讓六子做什麼,六子說了嗎
綿綿看著她,她不知道怎麼解釋,他又不信任自己
“你把他怎麼樣了”綿綿焦急的問道。
“她是女子,這事你也知道”
宋馳安平淡的話語卻給綿綿一個晴天霹靂。
等等,這事兒轉變的有點快,綿綿木訥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是長得有點像女子,他就是女子?他是她?
宋馳安輕咳掩飾尷尬“是本王錯過你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臉頰發緊,有些熱,他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他抬頭看著她,顯然綿綿沒有聽進去,腦子裏都是,六子是女子。
“那殿下能放了她了嗎”綿綿抓住宋馳安的胳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被總管收養,這您都能去查。”
宋馳安望著她焦急的模樣,鬼使神差的點頭
“那你能說,你讓她去做什麼了嗎”
綿綿的手明顯一抖“殿下,妾身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
宋馳安本就委屈了她,著實不想在為難她了,便沒有再問下去,他知道她的倔強。
“妾身絕不會做對不起殿下之事,您知道這個就夠了”
宋馳安伸出手攔住她的頭在胸口。綿綿聽著他強勁而有力的心跳,心也逐漸安定了下來。
“抱歉”
那聲音很小,甚至和心跳一樣小,可綿綿聽到了。
他鬆開她起身,將她扶著躺下,輕輕蓋好被子“好好睡一覺,不用想其他的”
被子下,綿綿隻露著一個小腦袋“那殿下一定要放了六子”
宋馳安點點頭,若是她身份明了,自然要放的,綿綿也能有個朋友。
看著他離開關門的身影,綿綿鬆了口氣,她望著床帳,陷入了沉思
她不理解殿下總是陰晴不定,若是不在意為何要道歉,若是在意,為何要總說一些傷害她的話。
宋馳安回到了玄月閣,阮傾軒正大咧咧的斜躺在軟塌上,手裏拿著葡萄,一下就扔了過去
宋馳安側身躲了過去,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阮傾軒起身“怎麼,來你家做客的都容易走不出去?”
他剛到玄月閣門口就被攔下了,華越那廝抱著劍在門口,他銀狐公子,哪裏受過這樣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