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不可一日無君,聖人如今昏迷,本宮無知婦人,沒主意,請諸位前來商議。”

敏貴妃道:“請問諸公,太子監國,可是不可?”

代戰在南熏殿等薛平貴一夜,都未見他歸來。

天明後,她便猶豫著要不要往城外遞消息。

她身邊的宮女提醒:“公主,如今宮中戒嚴,不如改日再行動吧。”

代戰坐立不安,在花廳來回走動。

“麗娜,平貴已經一夜沒消息,我這心裏焦急的很。”

麗娜安撫道:“且在等等,興許一會就來了。”

麗娜不是外人,代戰同她都是有話說的。

左右等不來薛平貴,她便命小宮女在窗台炕上擺起棋局,和麗娜對弈。

“我說你也是,遲早都是咱們的,你急什麼?”

麗娜落下白子兒。

代戰手執黑子,思考往哪落子,方能殺個片甲不留。

“也並非心急。”

“你想挨 ,當皇後有個什麼意思,若是能做女皇 那才是真真的女中豪傑。”

代戰細觀棋局 可算被她尋到一處破綻。

麗娜打趣道:“打小你就是個有誌氣的。”

兩人正說著,外頭宮娥來報:“駙馬回來了。”

代戰懸著的心才放下了。

“情況怎樣?”

代戰親自伺候他更衣,又接過宮人端來的茶遞給他。

薛平貴先飲了茶 ,這才把宮中的事告知。

“總之不太平,這些日子你告訴底下人,都小心行事。”

薛平貴把茶碗擱在宮人手托的黑漆木托上,揮手屏退。

代戰吩咐小宮女撤了棋盤,扶他坐在炕邊道:“阿彌陀佛,你要是再晚出來那麼片刻,我可就要闖宮了。”

薛平貴忙捂住她都嘴,告誡她別亂說。

這時他才注意到花廳還有其他人。

“麗娜,你幾時進宮的?”

麗娜道:“前日到了長安,今日才混著采辦的車馬進來。”

薛平貴仔細一想,便明白代戰的意思。

“公主要我做大唐的罪人嗎?”

他對代戰的自作主張很是不滿。

代戰先讓麗娜去歇息。

等屋子就剩夫妻二人 ,代戰悠悠開口:“難道你不想?”

薛平貴道:“總之,我不會做背叛大唐的事。”

代戰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 捧著孕肚哈哈大笑起來。

“薛郎啊薛郎,你說這話虧不虧心?”

“你上一次背叛大唐,撈了個西涼駙馬。”

“這一次你若拿定主意,說不定就能當個唐皇也未可知。”

薛平貴臉色突變 快步走到門外,左右看了沒有竊聽者,這才返回。

“此話不要再說 ,好生當你的定王妃。”

代戰嗬嗬冷笑,反問道:“難道你不想?”

“你才是尊貴的大皇子,你是聖人最寵愛的女人所出。”

“這皇位本就是你的,難道你要屈居李羨之下?”

薛平貴怎麼可能沒想過。

隻是這其中的風險實在太大,少不得要仔細盤算。

他默了默 ,道:“我們沒有兵馬。”

西涼的汗血寶馬,打不進這錦繡長安的。

代戰道:“這些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你看麗娜不就進來了嗎?”

薛平貴突然想到一個人。

他問:“淩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