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陸家老宅,竟沒有遇到陸雲湛,隻有劉叔劉媽陪伴在陸震北身旁。
“杉杉,杉杉,我的女兒…”陸震北年輕時可謂是神采飛揚,如今,真的是歲月不饒人,奔著雲杉過來的步伐已經步履蹣跚。
“爸,你慢點兒…”雲杉跑過去攙扶著他。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陸震北臉上早已蓄滿淚水,哪有當年威風。
劉媽早已準備好了飯菜,陸震北牽著她上了桌。
“我早早就讓劉媽準備好了,都是你愛吃的菜,玉米蝦仁,西紅柿炒蛋,西蘭花,多吃點兒,我的寶貝女兒又瘦了。”邊說邊給她夾菜,言語行動中全是對女兒的寵愛。
“爸…”雲杉哽咽了,她想著,看看他,還要離開呢。
“杉杉啊,不管之前發生什麼,你都是我的女兒,我養了19年的女兒,這兒就是你的家啊。”陸震北一眼寵溺地看著她。
雲杉除了難受,說不出話來。
一頓飯吃得似乎又有家的味道,又難以下咽。
飯罷,父女倆便一起在家門口園子裏散步。
這老宅明顯重新裝修過,很是溫馨,大氣,非常適合養老。
但對老人來說,最好的養老是子女的陪伴吧。
她是指望不上了,那陸雲湛呢,他的愛人,孩子經常來麼。
雲杉掙紮了好久,試探著開了口。
“爸,哥他…”
陸震北像是沒聽見她說話,直接打斷了她。
“這老宅是你哥哥裝給我養老的,不錯吧。”
“他說,等安頓好我,他會把陸氏交給陸子軒,然後,他想去找尋他的愛人。”
愛人?
“他的愛人,就是十年前,他在北城邂逅的那個姑娘。”
雲杉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十年前的那個姑娘指她,陸雲湛他,沒結婚。她想問,但不敢問。
“一場家變讓他們分開了,他找了她五年,她回來了,他多開心,可她又消失了,他便丟了魂,失了心,滿世界瘋了一樣的找她。”
“那,找不到呢?”雲杉脫口問道,兩人慢慢前行。
“他說,他就找一生!”
“爸,你勸勸他,他可以重新過他的生活。”雲杉想到兩個孩子,她得回去了。
“我勸不了,隨他吧。我眼一閉,這一生算結了。而他,四十不到,正值黃金時期,他去追求他所想,挺好。”
雲杉不敢在接話,她怕控製不住流淚,控製不住想留下來。
兩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一路走了好遠。
“杉杉,什麼時候走?”陸震北突然停了下來,淡定地問她。
“我…我…你身體還好,我應該一會兒就回去。”
雲杉沒想到回來,陸震北已手術完且緩了過來。
這樣也好,這樣她就可以安心回去了。
“好吧,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我老了,經常病倒也正常,又劉叔,有你哥。去吧,挺好。”陸震北說得很平靜,竟沒有挽留她。
“爸,我扶您回去。”雲杉要回去了,畢竟,留兩個孩子在酒店,時間長了不放心。
“好,好,去吧。”兩人轉身回頭準備回屋。
不遠處,陸家大門口,陸雲湛右手單手抱著一個女娃,女娃雙手親熱地圈著他脖子。
左手牽著一個男孩,大手握住小手。
他們正是陸念澤和陸念恩,她和陸雲湛的龍鳳胎寶貝。
陸雲湛一臉溫柔地看著她,仿佛要把她吸進去一樣。
“媽媽,媽媽,我有爸爸了!”陸念恩興奮地叫著,並在陸雲湛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媽媽!”陸念澤倒是沉著一些。
陸震北畢竟是老江湖,他一看,知道了個大概,臉上洋溢著微笑。
雲杉盯著陸雲湛。
他,更成熟了,但在她心裏,在北城這塊土地上,他仍是十年前,她遇見的周棣!
周棣,陸雲湛,她的初戀,她的一生!!!
始於北城,終於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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