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終於熄了燈,蔣梓歎了口氣,關掉手機準備睡覺。
她已經連續熬夜好幾天了,理智告訴自己今晚必須早睡,不僅因為明天排的滿滿當當一天的課,還因為她這些天來大把大把掉的頭發。
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的躺了漫長的一段時間,蔣梓腦袋裏麵亂七八糟的充斥著許多有的沒的,就是沒有一絲睡意。
但想想每天早上起床時的難受勁兒,又強迫著自己放空大腦。
可越著急越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腦袋暈暈乎乎的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睡意,寢室裏響起了沉沉的呼吸聲。
蔣梓拉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隔絕了一點聲音,但這樣寂靜的夜裏一點細微的聲音尤其清楚。
等了有一會兒,這道聲音絲毫不見減弱,甚至隱隱有點刹不住的趨勢。
蔣梓先前醞釀出的那一丁點兒睡意被一掃而空,她睜開一雙清明的眼睛,煩躁的掀了被子,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手向枕頭底下摸去。
手機發出的光有些刺眼,蔣梓眯著眼睛將狀態欄裏的亮度拉到最底,又開了護眼模式,這才重新睜開了眼。
手機上一片空白,沒有人發消息給她,她也沒有一個可以在深夜去煩擾的朋友。
張懷民這樣式兒的人這年頭還真不怎麼好找。
至少對於她來說是這樣。
刷了刷朋友圈,還是之前看過的那些,可能是她刷朋友圈的次數太過頻繁,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列表裏麵的人實在是少得可憐。
又連續點開幾個軟件,並沒有什麼能夠吸引著她停留下來的東西。
耳邊沉重的呼吸聲徹底變成了忽高忽低的呼嚕聲,蔣梓耐著性子摸出旁邊被自己揉成一團的耳機解開,然後打開一個聽歌軟件,將音量開到耳朵能承受的最大範圍。
熟門熟路點開匹配聽歌的按鈕,上麵的標識轉來轉去,最後一個灰色的麵具停在和她頭像並列的位置。
一首舒緩的鋼琴曲隨之傾瀉而出,沒什麼特別,反正蔣梓也沒什麼高雅的情操或是太多的藝術細胞,係統合成什麼歌單她也不挑。
對方的頭像下突然冒出一個對話框。
“聊會兒?”
“聊什麼?”
“聊點成年人的話題?”
蔣梓麵無表情的點了右上角的重新匹配。
這種情況她見多了,上來不是要照片就是要聊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
當然也有一些單純來聽歌的人,匹配到了一句話也不說,一起安安靜靜聽一會兒歌,又悄無聲息的退掉。
蔣梓不屬於上麵的任何一種,她最初玩這個匹配,是為了找個人說話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什麼毛病,總之就是非常喜歡在網上找人聊天。而且這玩意兒還上癮,遇上能說會道的聊著聊著就能扯到天南海北去。
當然還有那種素質低下的,她也不和他們做過多的糾纏,退出就得了。
主要是她覺得自己罵起來指定罵不過人家。為了避免她被對方氣死,還是在沒開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時提早退出的好。
之前有遇到過聊的投機的,可以聊一整夜不帶停,最後還相互加了微信。
不過後麵還是沒再繼續聊下去了。
是蔣梓刪的對方,可能是那晚太上頭了,導致後麵幾天的聊天都讓她覺得差點意思,下頭同樣也在一瞬間。
不知道是不是男的都有這個毛病,自認為稍微熟一點就要爆照。
這不,重新匹配到的這個也不知道自己長什麼熊樣兒,一上來就扔了句:“小姐姐要互看照片嗎?”過來。
蔣梓朝著屏幕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摘下耳機聽了一秒,很好,呼嚕聲完全沒有減小的趨勢。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她熟門熟路的再次點擊重新匹配。
結果這人上來沒一秒就退出了。
再次重新匹配,她決定主動出擊。
“哈嘍!”
“哈嘍。”
好吧這哥們怎麼有點冷淡,她加了感歎號的哈嘍怎麼的也得同樣獲得一個感歎號的回複吧?再不濟你哈嘍哈嘍兩下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