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不去的家(1 / 1)

我最近一段時間總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有一個很寬敞的土路,坑坑窪窪一直延伸到路邊血色夕陽的身上。路上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但卻沒有半點聲音。路兩側是高高的雜草,是那種城鄉結合部最常見的雜草,雖然長得不高也不厚,但總讓人覺得有可怖的東西藏在裏麵,忍不住想要遠離。再遠一點是幾個高高低低的小平房,遠遠望過去房子被夕陽浸染出淡淡的血色,沒有一點生氣。我站在馬路旁邊,看著遠處的小平房,心底總覺得陌生又熟悉,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人心裏發慌,我努力想讓自己想起些什麼,零散的記憶碎片卻少得可憐,伸手想要握住它們,卻又被它們狡猾的溜走,像泥鰍一樣黏膩膩滑溜溜,雖然觸碰的到,但無法抓住,讓人抓狂……夢裏的一切事物都讓我感到壓抑,有幾次我都想試著走到小平房那裏,但每次都會從路邊竄出一個什麼東西猛地撲向我,導致我從夢裏驚醒。往複幾次的驚醒之後,我的好奇與不解逐漸戰勝了最初的驚嚇與恐懼,我萌發出了想去研究那個不斷重複的夢,以及那幾個怪異房子的想法……

猛地睜開眼睛,我再一次從那個奇怪的夢中驚醒,與前幾次不一樣的是,我好像不再單純的恐懼和害怕了,相反的我迫切地想知道為什麼總會重複做同樣的夢,夢裏撲向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是阻止我走近詭異的平房,還是想驅逐我離開這個荒誕的夢。睡意全無,我伸手摸到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淩晨一點二十三分。冬天夜晚冷的要命,沒有暖氣的北方冬天更是難熬。最重要的是最近天氣不太好,白天的風就恨不得將人吹飛,吹了一個白天到現在了勁頭依然不減,它們呼嘯著從窗戶縫隙裏鑽我的房間,帶著冬天特有的寒氣,迎頭撲麵的席卷而來。緊了緊被子,我倔強地想將冷空氣隔絕到被子外麵,再次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複盤這個詭異的夢,上次睡醒是淩晨的一點十一分,再上一次是十二點五十五,時間一次比一次長,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在夢裏我離那幾個詭異的小平房越來越近?是巧合還是真有暗示?疑問太多,我忍不住歎了口氣,自己怎麼就遇到這麼個事兒,是不是別人也會來來回回做同一個夢?有幾次我想要問一問同事,可想一想還是算了,我才在這個新單位呆了三天,實習期還沒過,別人都不熟悉,貿貿然地問會不會被別人當成精神問題?我可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好不容易才在這個新城市租了間小臥室,即使是合租且北向沒暖氣,我也很知足了。手裏的錢除了半年的房租和押金,在生活上已然捉襟見肘,現在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這可是我在新城市安身立命的第一份工作,決不能有任何意外……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鬧鍾的聲音將我從沉睡中拉回現實,我麻利的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現在得趕緊趁隔壁室友沒用衛生間之前去洗刷再回來吃點早飯上班。套上衣服,從簡易的書桌上拿起牙刷擠好牙膏,帶著刷牙杯子快步開門快步向衛生間走去。打開衛生間燈,進門,反鎖,一氣嗬成,等不及將水龍頭的冷水放成熱水,趕緊地接水洗臉刷牙離開,洗麵奶對現在的我來說是奢侈品,等發了實習工資一定馬上買一個。水乳也不多了,湊合湊合能將就到發工資……心裏一邊盤算一邊安慰自己,臨走關衛生間門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洗手池上的淡黃色牙刷孤零零的豎在杯子裏,除了這些洗手池上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我有點好奇我的合租室友是什麼樣的人,住進來半個月了從來沒有打過照麵,隻是在租房時聽房東阿姨提起過,這個男生好像住在這裏一年多了,他也僅僅見了兩次麵,是一個高瘦話不多的小夥子。回臥室以後,我用淘來的小鍋下了一把掛麵,放點鹽和小油菜,暖暖和和一頓飯後,抓起外套就出門了。

害,忘了說,我叫源源,一個90年的單身貴族,一個普通上班族的普通早晨,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是,我最近被一個不斷重複的詭異夢境所困擾,我在這個新城市裏沒有朋友,記日記的習慣讓我有了一個可以發泄和表達的地方,很感謝屏幕前的你能為我停留兩分鍾的時間,如果你有興趣了解我的故事,我會慢慢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