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陌是走在她的懷裏的。
成晨的唱著哄睡何禹的兒歌,輕輕拍著何陌的肩膀。
她的大山,她的堡壘,她的全世界。
轟然倒塌。
婚禮是兩個人的婚禮,葬禮卻來了無數無數的人。
她應付了足足六天,好像自己還沒來得及崩潰,就開始隨著德叔的安排為所有人盡責。
她縮在角落坐著睡了六個晚上。
誰都不知道。
世人都在唏噓何陌英年早逝,都在感歎孤兒寡母的巨大財富,都在暗自擔心何氏這個巨大企業的未來。
隻有一個女孩,失去了她的丈夫。
她在葬禮結束後十幾天,麵容枯槁地伏在他的墓碑上,大罵了何陌兩個小時。
說著自己有多後悔在20歲的時候遇到他……
說著自己不該一開始受他蒙騙進入演藝圈……
說著一切都是自己傷害別人的報應……
說著自己後悔和他在一起……
說著自己當時就該趁何陌躲著她的時候和他分開……
說著自己不該給他生孩子……
她問了無數個為什麼,為什麼要變成冷冰冰的一塊黑色墓碑,就再也不能和她說話……
為什麼走的那樣的急,不是在病床上,不是在家裏,是在她們好不容易舉辦的婚禮上……
她第一次感覺到腦子沉重如鉛塊,壓得自己眼球爆漲,呼吸困難,張嘴甚至滿是血腥味,每分每秒都折磨的自己痛不欲生,隻想解脫。
憑什麼隻有何陌一個人解脫呢?
她隻想挖開這座墳,看看何陌是不是真的在裏麵,為自己荒謬得想法又驚訝得哈哈大笑起來。
他又好恨何陌啊,如果不是他將自己保護的這樣周全,如果不是他一路護著自己成長,如果不是他朝夕相伴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為自己退讓,她現在一定能少痛一些吧。
她好想去找那顆讓何陌車禍又失憶的樹,她要是可以忘記就好了。
神父說的都是假的嗎?
上帝所配的人,一生一世不可分開。
小魚在第二天清早在陵園發現像破布娃娃一樣的成晨,眼睛腫得險些睜不開了,頭發沾了很多很多得草木碎屑,狼狽不堪。
但是比小魚更快一步的,是那些記者。
不過中午,成晨在墓前睡著,半人半鬼的模樣,已經被全網傳遍。
滿城唏噓。
然後……
誰都再也找不到她了……
趙清和德叔護著何禹長大,替他安排所有的學習和成長,送他出國深造回國練手,拿著何陌為他們準備的最高權限的決策權為何禹保駕護航,成昔也在畢業後回到公司繼續學習,職位不高權力卻大,逐漸掌握了公司的一線數據,讓趙清和德叔對公司的情況能了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