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不要低頭玩手機!”
老媽的至理名言,他全當是耳旁風。
人生教訓給的太突然了。
——死神來了車禍版。
晚上11:30才走出公司大門,腦袋昏昏沉沉像是失了魂,完全忘記過馬路還要看紅綠燈。
“砰!”這是時淵失去意識前聽到的那聲巨響。在他看清眼前疾馳而來的耀眼車燈時,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便被撞到空中。
“不行…讓我先把手機…刪刪…啊…嘶…”手機已經被甩到十米開外,胳膊也摔斷了。很快他便放棄掙紮昏死過去。
淩晨1:00,時淵醒了。他發現自己戴著呼吸機、手腕打著點滴、周身被繃帶纏繞。繃帶上隱約透出斑駁的血色,床邊的心跳監護器一刻不停地記錄著他的心跳。
“唔…我還活著嗎?”時淵環顧四周。
“等等!這什麼情況???”
不對勁。
這種詭異的視覺,也太奇怪了!
當意識到自己是飄在天花板下俯視著病床時,時淵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他試著控製自己,然後身體就輕飄飄的落地,此刻他正站在自己的病床邊。
這怎麼可能呢?!
伸出手想要摸摸病床上的自己,手就像空氣般穿透進身體。很明顯,此刻的時淵根本不是一個實體,以他淺薄的知識水平,隻能想到一個詞來形容:靈魂。
“開玩笑吧?可是心跳還在呀?!”床邊的心跳監護器尚且不是一條直線,隻是越看越顯得不穩和微弱。很明顯傷勢極重隨時可能死亡,時淵頓覺心驚肉跳。
不行!我才25歲,年紀輕輕不能就這麼草率地死了!
隻見他一個健步如飛就衝到病房外,大喊著:“護士!護士!有人在嗎?救命啊!這邊有人快不行了!”走廊的燈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隨即亮起一盞來,在寂靜的夜晚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徒勞得叫了幾聲,無人應答。
時淵急忙又衝回病房,試圖按下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以他現在一團空氣的形態,自然是按了個寂寞。
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走廊裏也沒人經過,大家都睡了。去護士站應該也沒人能看到他的靈魂。
時淵呆愣在原地,腦海裏突然像放幻燈片似的閃過一些人和事。
我死了爸媽怎麼辦?
慕玄…我還沒有告訴你…就這麼死了好不甘心呐!
我會不會太慘了……
他泄了氣似的一屁股癱坐在地。
看著病床上虛弱的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應該是昏迷狀態下靈魂出竅了。村裏的老年人說的竟然是真的。
這要是擱以前,有人跟他說靈魂出竅,他一個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無神論青年,是斷不會相信的,全當是笑話。然而當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也隻有傻眼的份了。
迷迷糊糊在病房裏待了大約幾個小時,時淵感覺自己睡了漫長的一覺。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名護士正在病床邊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外麵天已經蒙蒙亮了。
“護士!護士!看得到我嗎?能不能看到我!!!”時淵在那護士邊張牙舞爪大呼小叫。直到那護士離開病房,也沒給他一點回應。
“額啊啊啊啊!”
他崩潰的雙手抱頭,依舊處於靈魂出竅的狀態,沒人能看到他也沒人聽見他。
……
就在時淵抓狂不已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
“別徒勞了,沒用的。”
誰?!
時淵連忙轉過身去,隻見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那人高挺的身材,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外麵披了件黑色連帽長袍。半張臉被一塊銀色麵具覆蓋,隻有眼睛、嘴巴和下頜角露出來。周身彌漫著一團霧氣,十分怪異。
直覺告訴時淵,這絕非一個正常的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人。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看不到那黑衣人的表情。
時淵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他什麼來頭,繼續追問。
“你是鬼差嗎?”
那人沉默不語,半晌才慢悠悠的回答:“你也可以這麼想,總之我是過來帶你走的。”
“帶我走?可…可是…我…我還沒見到家裏人,能不能再多給我點時間?跟他們道個別?”時淵內心升起一陣緊迫感和恐懼,說話時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