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一生極其短暫。
無外乎白天做活,
晚上也做‘活’,
噢,不對是做夢。
千千萬萬個夜裏滋生出千奇百怪的夢境,醒來後有人無動於衷,有人卻對夢裏的事情耿耿於懷。
宋忠也如芸芸眾生一樣,在十幾年的人生中,夢境對宋忠來說也是過眼雲煙。
若是真要找出宋忠與其他人的區別,也許僅僅是宋忠偶爾能在夢中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僅此而已。
“二虎,放學等我一起,最近總感覺有人跟蹤我。”
宋忠所在的南方小鎮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位江湖術士,在離中學不遠的街道上支起了一個小攤,白色的條幅上寫著,紫微鬥數明命理,梅花易數測吉凶,橫幅是周公解夢,業務範圍頗為廣泛。
那人約莫五十多歲,頭戴禮帽,穿著破舊的黑色長褂,一到放學的時候就微低著頭,透過一副老式墨鏡,翻著白眼掃視來往的學生。
原本小鎮上多上一兩個陌生人,宋忠也沒有太過在意。
隻是這幾天才發現那人在自己麵前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每當宋忠放學以後,那人就把攤子一收,跟在宋忠一夥同伴後麵,最後直到宋忠回到家以後,他才肯離開。
“你是不是諜戰片看多了,什麼人會跟蹤一個初中生,難道要把你捉去做豬仔?除非...”猥瑣的笑容瞬間掛在二虎的臉上。
宋忠與二虎最近生理知識交流比較頻繁,一聽到這句話,宋忠頓時菊花一緊,麵色難看起來。
“尼瑪,你要不等我,我就.....”宋忠一時沒想起能夠威脅二虎的話,隻能麵露難色的說道
“義父在上,兒從此後,跟定義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二虎本名劉虎,隔壁劉家老二,和宋忠同歲,卻高宋忠一個頭,長得十分魁梧,在南方著實少見,能有二虎陪著,宋忠心裏踏實。
看到宋忠以男生中的最高禮儀對待自己,二虎毫不猶豫地說道“忠兒放心,義父定會保你周全。”
簡單的父子協議在三言兩語中建立起來,不過這種關係並不牢固,往往雙方關係破裂,或者角色對調也隻在一瞬間。
不出所料,今天放學以後,那位術士見宋忠幾個人出了校門,就將攤子一收,絲毫不避諱地跟在了後麵。
宋忠感覺今天有事要發生,沒有心思參與夥伴們的閑聊,時不時緊張地回頭張望,關注那位術士的一舉一動。
二虎早已忘記了之前的協定,在一旁與其他人眉飛色舞地吹著牛逼,連宋忠不斷地用眼神示意都沒有發現。
往往人在緊張時,身體上某些功能就會發生一些紊亂。
一陣陣突如其來的絞痛侵襲著宋忠的腹部,宋忠隻能強忍著呼之欲出的欲望,扔下一句“我不行了,你們一定要等我”,就連忙扯下幾片榆錢葉跑進菜花叢中,放飛自我。
一陣劈裏啪啦的舒爽過後,宋忠緩緩站起身,提起褲衩,兩隻小腿早已經發麻,隻能挎著螃蟹步,一步一步從田埂上挪了出來。
二虎他們幾個人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人卻攔在回家的路口,宋忠再次菊花一緊。
“shit!”宋忠心中暗暗地罵了一聲,假裝鎮定地從那人身邊走了過去。
就在此時,那名術士開口說道“小夥子,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