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另有想法:“他能看見並找到這裏,女婿就能看見和找到這裏,我趕腳也就最近幾日,一旦女婿和我們團聚,到那時咱們再聽女婿的意見,他要我們如何就如何。”
洛醺非常讚同,隻要沈稼軒出現,就有了主心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想要自己怎樣就怎樣。
想著馬上要和沈稼軒團聚,突然就高興了,拉過正把糕點揉碎然後吐了幾口唾沫和麵玩的女兒,使勁親了下:“寶貝,爹爹就要來了。”
若萱雖然仍舊習慣在受委屈時嚷著找爹爹,其實沈稼軒的樣貌她已經記得模糊,但爹爹這個概念她還是清楚,嗬嗬笑著:“爹爹,給萱萱買糖。”
洛醺點頭:“嗯,給萱萱買糖,買鴨梨買蘋果,買新衣服買風車。”
心裏眼裏都是對和沈稼軒即將團聚的憧憬。
不料第二天孔至尊就找上門來。
白老爺子正給一個病人把脈,邊借機告訴皓暄一些醫術常識,若萱拿著筆在信手塗鴉,洛醺正接待一位少婦,那少婦患有便秘多少年,每次如廁都死去活來的感覺,非常遭罪,尋醫問藥無數次,藥吃了很多,也做了飲食調理,隻是最近再犯,她對吃藥很打怵,所以覺得洛醺是女人家,更容易溝通,找洛醺偷偷詢問可有其他的方法。
洛醺想了想:“家裏可有能密封住的瓶子?”
少婦不假思索道:“有的有的,酒瓶。”
洛醺教給她方法:“灌滿熱水,然後放在腹部從上往下滾壓,再如廁就輕鬆躲了,這個方法立竿見影,記住不要燙壞皮膚。”
這個方法忒簡單,少婦千恩萬謝,問洛醺診費。
洛醺笑笑:“土辦法,很多人管用,但也不是每個人都適用,並且治標不治本,不收診費,你且回去試試吧。”
那少婦千恩萬謝的走了。
洛醺剛坐在桌子後麵想看皓暄給病人把脈,突然伸過來一直胳膊,她頭也不抬道:“先生瞧病?”
看手和衣服袖子都知道是男人。
對方答:“嗯,是心病,不知女神醫能否治得?”
聲音如此的耳熟,洛醺抬頭去看,臉色一僵,是孔至尊。
幾年不見,他發福了,看洛醺笑眯眯的,仿佛那些刻骨銘心的過往都沒發生過。
洛醺狠狠道:“把心挖出就好了。”
孔至尊哦了聲,當真管隨從要了把匕首,然後遞給洛醺:“知道你恨我,動手吧,挖心挖肺全憑你,我等這一天太久了。”
洛醺真不客氣,抓過他手上的匕首猛然刺了過去,孔至尊身邊的隨從衝過來抓住她的手腕。
“放開!”孔至尊怒喝隨從。
那隨從很是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主子,鬆開抓著洛醺的手。
洛醺氣得呼吸都變調,正想痛罵孔至尊,耳聽身後有輕微哭泣聲,扭頭看見女兒正瞪著大眼驚恐的望著她,小女娃不知娘親為何想殺人,但也知道害怕。
洛醺不想嚇壞女兒,手一鬆,匕首嘡啷落在桌子上,孔至尊害自己丟失一個孩子,自己現在有了寶貝女兒,人不能太貪,並且孔至尊今天分明是來負荊請罪的,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長出口氣,穩穩心神,內心勸解自己,罷了,然後冷冷道:“請你出去。”
孔至尊把匕首推到她麵前:“這個,你留下,我的命先寄放著,你可以隨時拿去,洛醺,時至今日我真的後悔了,愛你,卻不懂得該怎麼去愛你,我會加倍補償你的。”
他說完喊了自己的人離開診所,他之所以說補償,是聽聞洛醺現在單身,沈稼軒人家蒸發似的失蹤幾年,他想重拾舊情,也知道很難,所以不敢糾纏,想用誠心打動洛醺。
他走後,洛醺久久不能平靜,不想和孔至尊再發生感情糾葛,唯有祈禱沈稼軒快點出現。
再說沈稼軒,因為有良好的閱讀習慣,所以讀報從來不會跳躍,看完自己關心的,也會把不起眼的角落看看,乍然發現這首歌,他激動得手突突發抖,喊出一聲“醺”,淚水潸然而下,他當然記得這首歌是洛醺所唱,更是洛醺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