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蕭玄已經被饑餓衝昏了頭腦,清醒離他越來越遠。
什麼清醒全都要被他丟到一邊去。
即使知道那個饅頭或許是假的。
畢竟今天遇到的事情對於一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年來說,還是太過殘酷。
即使從小經曆了,那麼多可終究還是一顆倔強的孩童心。
是他自己把自己包裹起來,以至於人們都當了真,可裝的就是裝的。
假的永遠就是假的。
隻有衝破虛幻麵對冷冽殘酷的現實罷了,哪裏會有蜜罐和暖和的床呢?
到演武山的每一條路,他都是自己一步步穩紮穩打走上來的。
沒有路,就走他個十萬八千步。
總有一天他要站在這蒼穹之巔,望著渺渺眾生。
他真的已經忘了來時的路了嗎?
忘了那些初次進入學堂時周圍人充滿惡意的眼神了嗎?那一個個嫌棄的表情與暗地裏的白眼一次次的刺傷他的心靈。
他難道又要選擇虛幻嗎?運用自己天生的能力“無盡幻想”。
讓自己的精神漫步在無盡的虛妄之中走也走不出來。
他看著左手上粘連的水滴,碰到他嘴邊的時候終於愣了一下。
慢悠悠的停在了唇上,唇上被毛絨絨還刺人的雜草粘上了。
草腥味兒順著他的唇勾,漫入了他的鼻腔。
嘶~濃烈的草腥味兒混著泥土的味道。
他終於清醒了一點,伴隨著肚子的生痛。
眼角上已經的紅血絲,在白色的瞳孔上一點點散開就像是一幅潑了紅墨水的畫。
他的肚子抽痛就好像有人突然把他的,腸子偷走一樣,隻有神經末梢還在工作讓他感到十分饑餓。
“天好像越來越黑了。”
隻見蕭玄抬頭向洞穴上方望去,刺骨的冷風吹過他的臉頰。
此刻的他沒有看見一絲光亮。
此刻。在黑暗中,蕭玄的聽覺神經仿佛在一點一滴的放大伴隨著無窮的黑暗。
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麵紗,聽力在瘋狂的運作著。
書寫著這無窮的黑暗。
本就發黑的布鞋,隨著洞穴的濕氣與泥濘已經交織在一起。
蕭玄走了有一會了沿著魔物給自己指的方向。
從前或許會他認為自己的身體很強壯。
現在隻會覺得自己是個虛逼。
哪有大病初愈的病人,穿著被濕氣浸濕的破布鞋,頭上被雨水打濕的啊!
關鍵是他還餓著肚子。
療愈師說的禁忌之事,他是一個也沒有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