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楊過在賭場裏找到大醜與他打了一場,大醜受傷趁機逃脫了。楊過一路跟到華山。
越往上走路越崎嶇,上山的路就這一條,沒有別的出路。等到爬到半山腰上的時候,天氣突然變得寒冷,烏雲黑壓壓的沒有盡頭,緊接著天空飄下一片片雪花。
他心中煩惱,因為雪一下大四周的腳步痕跡都會被掩蓋,找人就更不好找了,所以不但沒有因下雪放慢腳步反而加快速度。行到天色漸黑的時候,雪下的越發大了,走兩步腳底就打滑,道路更是難以辨認。要是一個不小心踏空了,肯定會跌在萬仞深穀中摔個粉身碎骨。
又走了一陣,忽然聽到身後發出極輕的嗤嗤聲。楊過腳步一頓,並未慌張,手上的劍卻已轉了一個方向。猛然回身,隻見一個身影晃動,跌入了山穀裏。楊過大驚,他是來要解藥的,萬一大醜死了小師叔怎麼辦。急忙奔過去向穀中張望,隻見一人伸出三指釣在石上,身體卻是淩空的。那人並不是大醜,而是一個衣著破爛、發須俱白的老頭子。
楊過見他如此知他武功定是極高,於是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說道:“老前輩請上來。”那人哈哈大笑,手指一按從山崖邊躍了上來。突然厲聲喝問:“你是藏邊五醜的同黨是也不是?大風大雪,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在這做什麼?”
楊過聽他提及藏邊五醜,連忙問道:“前輩知道藏邊五醜,他們在哪裏?”
“好你個混小子,果然是他們的同黨,看我先把你拿下。”老頭子見他這麼說認定他來找藏邊五醜是他們的同黨,便要來捉拿楊過。
拿起手上的棍子在他手臂上一挑,楊過不覺得有什麼大力逼來,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向後摔,依著這一摔,本該摔得爬也爬不起來,但他練過頭下腳上的□□功,在半空中順勢一個跟鬥,仍好端端的站著。這激起了那老頭的興致,又與他過了幾招。
楊過恍惚間意識到方才話語間的不妥,急忙擺手:“前輩且慢,聽我把話說完。”
“你還有甚的好說,莫不是想使什麼陰謀詭計?”
“前輩,在下與那藏邊五醜並不是什麼同黨,隻是在下的師叔中了藏邊五醜之一的大醜下的毒,因此跟蹤大醜一路來到華山,是想來拿解藥的。”楊過話說完老頭子停了下來,楊過以為他是信了自己的話。
其實老頭子停下手上功夫並不是單聽這一席話,而是因為他發現楊過使的武功招式是來自全真教的。心裏才信了幾分。
“喂,小子我問你話你老實回答,你是何門何派?師父又是哪個?”
楊過不敢隱瞞,當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回道:“我師父是第六代弟子趙誌敬,我是第七代弟子楊過。”
老頭子點點頭,其實他壓根不知道趙誌敬是誰,又問道:“那丘處機和馬鈺他們境況可好?”
楊過答道:“我與師叔下山已有一段時間了,不過離開前一切都好。”
這個老頭子正是九指神丐洪七公,他嫉惡如仇暗地裏跟蹤二醜,上了華山,本想著一網打盡。此時四醜已到獨缺大醜,誰知遇到了楊過,看來大醜已經到了。
洪七公又說:“咱們且不說這個,我看你肚子也餓了,咱們吃飽了再說。”於是扒開雪地,找些斷柴枯枝生了個火堆。
楊過可不管肚子餓不餓,現在是找到解藥要緊。於是說道:“晚輩還要去拿解藥,不宜多耽誤,還請前輩諒解。先告辭了。”
洪七公拉住他:“誒,吃個東西能要多長時間。再說你現在去何處找他,不如跟我在這先填飽肚子,再去捉拿他們幾個。”
楊過還是要走,不想耽擱。洪七公見他如此又說道:“你自己去又要找人又要奪解藥,耗的時間更多。不如跟我一起等著,等他們五醜聚齊在一舉捉住不是更好?”
楊過還是有點猶豫,洪七公又說:“我保證頂多今晚,一定能抓到。”聽到這話楊過終於決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