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雍正的賜婚,青蘿恨不得衝進宮裏去逼他改變決定,可是也隻是想想,畢竟雍正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四阿哥,聖旨已經下了,哪有反悔的可能,隻好認命的幫書雪準備了厚厚的一份嫁妝,比之前惜寒的那份還要厚重,總歸是自己親生的,心裏更多了幾分不舍。
之前太後給的那個匣子裏的釵環首飾自是大都給了她,這也是太後的意思,算不得她偏心,隻留了一小半給南霜。
成日那日,十三親自護送女兒去了夫家,臨行前青蘿拉著她的手細細的叮囑著,還把明月給了她,生怕她受委屈。
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如今已是孝敬憲皇後,她的兒子早在雍正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就歿了,因此一個人孤單的很,又要管理後宮,身子便有些不好。
青蘿跟她一向親厚,如今免不得要時常入宮去探視,這日去時帶了八歲的南霜,烏拉娜拉氏見了她很是高興,拉著她坐下,笑道:“虧得還有你常來跟我說說話,不然我可就要悶死了。”
見她對自己還是像原先那會兒,心裏的忐忑便好了許多,笑回道:“娘娘如今比不得以前,後宮裏有許多事要勞心,青蘿不敢隨便來打擾。”
“怎麼跟我這麼生疏起來,還是像以前一樣姐妹般說話就好,這樣怪累的。”說完又看向一旁站著聽兩人說話的南霜,“南霜這孩子長的這樣大了。”
南霜原是經常和姐姐書雪一起到四阿哥府的,此時見了烏拉那拉氏也不怕生,福了福身子笑回道:“娘娘,南霜可是也該長大了,哪能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嚷嚷著給您要果子吃。”
烏拉那拉氏聞言笑了起來,“這孩子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乖巧,不知十三弟妹可舍得讓她住在宮裏陪我一段時間?”
“有什麼不舍得的,隻是娘娘可千萬別慣著她,這孩子跟她姐姐一樣,自小十三爺寵著,哥哥弟弟又都讓著,調皮的很,正好讓您替我管教管教。”
烏拉那拉氏忙擺手,“這可不敢,連萬歲爺都知道這孩子是十三的心頭肉,我這奪了來還不知道多難受呢,我要是再那許多規矩讓孩子受了委屈,他還不得告到萬歲爺跟前去。”
這話說的青蘿也笑了起來,還真是有這個可能性。
烏拉那拉氏叫了自己貼身的宮女帶南霜出去玩,南霜也是早已在家裏悶壞了,姐姐們又都嫁了出去,沒人跟她玩,此時進了宮,有那麼多好玩的去處,自是高興的很,給烏拉那拉氏和青蘿分別行了禮,高興的跟著出去了。
青蘿看的恨恨的,這孩子可是一點都沒有不舍得她!可見是個沒良心的。
南霜出去後,烏拉那拉氏愁眉不展,看著青蘿說道:“新皇初立,這後宮裏的事可真是不少啊。”
聞言青蘿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說的是……”後宮那麼多妃嬪,這事自然是少不了,跟新皇初立有什麼關係,恐怕這指的是康熙的那些妃嬪們吧,可自己不好直接說出來,萬一猜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烏拉那拉氏伸手指了指寧壽宮的方向,青蘿便了悟了,那宮裏本該住著先前的德妃,如今的太後,可是她卻執意不肯從自己原來的寢宮搬過去,這事不止皇後要愁,就連雍正都沒法子。
“娘娘可是聖壽節的事擔心?”過不了幾天就是新帝登基後的第一個聖壽節了,是德妃的生日,如今雍正和她的關係緊張,怕是想要借此機會緩和一下矛盾吧。
“還是你知道我的心思,萬歲爺的意思是要好好的操辦,可是母後卻是不肯,我可真真的為難死了。”
“怕是因為十四弟的事吧。”青蘿一語點明。
“可不是,萬歲爺已經下了旨讓十四弟回京,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再出什麼事?”烏拉那拉氏憂心道,這萬歲爺母子不和,最難為的怕就是她了,每日去給太後請安都被拒之門外,偏生還不能不去。
“這事娘娘可是沒有辦法。”青蘿笑著勸慰道,“您還是想開些,左不過就這幾日吧,時間長了太後自然就沒這麼大氣了。”
烏拉那拉氏點了點頭,低頭喝茶。
“娘娘,”青蘿斟酌了半日還是問道:“聽說八嫂被萬歲爺下旨趕回娘家了?”
烏拉那拉氏知道她還和八福晉一向關係不錯,如今來打聽她的事也是預料之中的,便點頭道:“聽萬歲爺說是因為她行事不端,言語中蔑視皇權。”
青蘿想撇嘴,可是卻又怕被烏拉那拉氏發現,隻好在心裏小小的鄙視一下,什麼皇權,這事她也是聽說了的,雍正升任八阿哥為總理事務大臣、內務府總管,進封廉親王,八福晉隻不過說了幾句實話,誰看不出來這是雍正的安撫之計啊,就雍正那小性子,難道還會真的饒過八阿哥?如今也隻不過是故意要整人罷了,實在是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