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葉天成從修煉狀態中醒來,站起身活動著自己僵硬的身體,渾身骨骼發出炒豆子般的聲響。窗外的雲雀嘰嘰咋咋叫個不停,葉天成推開窗子,柔和的陽光令葉天成微微眯起雙眼,深吸一口氣向屋外走去。
葉天成來到樓下見大廳中冷冷清清的坐著幾個人,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葉天成眼中,正上官儀和上官婉兒。上官婉兒似是發現有人偷看,向背後望去,見是葉天成冷哼一聲,葉天成搖頭苦笑,看來因為白岩的緣故自己也被討厭了,心中大為感慨道:“交友不慎啊。”
葉天成挑了張方桌坐下,叫來小二要了一碗豆花和幾根油條,葉天成見上官儀和上官婉兒二人有說有笑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收回目光向街道看去。片刻後,小二端來了早飯,葉天成悠閑地喝著豆花,享受著難得的清閑時光。
當葉天成吃完早飯後,一個身影出現在街道的盡頭。不是旁人,正是昨夜和葉天成走散的白岩,隻見他渾身酒氣衝天,一步一晃的向客棧走來。葉天成慌忙起身去攙扶白岩,白岩道:“不用你扶,我…沒醉。”葉天成心道“所有的醉鬼都是這樣說的”,吃力的將白岩攙扶進大廳,找來掌櫃的道:“一會兒,送一碗醒酒湯到我屋裏。”
“哼,像他這種人幹脆死了算了。”
葉天成向說話的人看去,見那人是上官婉兒,心中雖然氣憤但不願多生事端轉身便要離去。白岩此時卻醒了過來推開葉天成向上官婉兒走去,上官婉兒見白岩向自己走來,警惕的注視著白岩的一舉一動。接著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白岩向上官婉兒鞠了一躬。
“上官姑娘昨晚多有冒犯,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在下。”
上官婉兒根本沒有想到白岩會向自己道歉,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片刻後上官婉兒道:“算了,就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吧。”眼看著一對冤家就要握手言和,白岩忽然蹲下身子,額頭直冒冷汗,上官婉兒見了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白岩似是再也忍受不住,蹲在上官婉兒腳邊吐了起來,上官婉兒整個人陷入呆滯之中,白岩吐完後用袖子擦擦嘴,看著上官婉兒身上顯眼的白色斑點,撓撓頭道:“沒事兒,上官姑娘我會賠給你的。”上官婉兒眼中迸發出無盡的殺意,怒道:“誰要你賠。”
說罷身上粉色光芒大盛,上官婉兒搖晃著手中的金鈴,一聲聲清脆的鈴聲傳來,像是幽咽的泉流令人意醉神迷,大廳中的眾人臉上都帶著微笑沉浸在鈴聲優美的旋律之中。上官婉兒手上動作一變,鈴聲變得急促起來,如同一柄鐵錘不停錘擊在眾人心頭。
白岩從鈴聲中清醒過來盤腿坐下,身上金光大盛漸漸形成了一個光繭,將白岩包裹在內。一旁的葉天成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雙目泛著淡淡的紅芒,此時的葉天成像極了一隻被逼近絕境的野獸,口中低聲嘶吼著。
白岩雖然撐起光繭,但依舊無法阻隔鈴聲,漸漸地光繭變得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消耗殆盡。一旁的上官儀抓住上官婉兒的手道:“夠了,收手吧。”鈴聲這才停了下來,白岩如釋重負散去光繭站起身,雙手抱拳向上官儀施了一禮。葉天成眼中紅芒隨著鈴聲停止漸漸散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上官婉兒惡狠狠地瞪了白岩一眼向樓上走去,白岩將躺在地上的葉天成拉起道:“對不住啊,又牽連到你了。”葉天成見鬼似的看著白岩道:“沒事兒吧,是不是傷到腦子了。”說著伸出雙手向白岩頭頂摸去,白岩拍掉葉天成伸過來的手,向一旁的小二喊道:“小二,我的醒酒湯呢?”
葉天成走到白岩身旁坐下,白岩沉聲道:“帝都高手如雲啊。”葉天成見白岩神情沮喪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白岩疑惑的看著葉天成,葉天成道:“我們昨天不是說要去報名參賽嗎。”白岩一拍腦袋道:“我怎麼把這事兒忘了。”說罷二人向城西跑去。
皇城未央宮
黃角看著眼前巍峨雄偉的未央宮緩步走上前,門口的侍衛見到黃角恭聲道:“天師,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黃角微微頷首向殿內走去,殿內一個身穿華服、滿頭華發的老人正在寫著大字,黃角見了跪倒在地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人正是玄朝的皇帝古絕,古絕眯起眼見來人是黃角微笑著招了招手道:“天師不必拘禮,快過來。”黃角道:“諾。”古絕將最後一筆墨落下,黃角走到跟前,見紙上寫的是一個“殺”字,古絕眯著眼看著黃角道:“天師覺得如何?”黃角輕聲道:“可否容臣看的仔細些?”
古絕點點頭,黃角見古絕首肯將白玉鎮紙拿開,吹幹墨跡道:“陛下執筆如刀,一筆一劃之中透著殺伐之氣,令臣心生畏懼。”古絕聽了大笑道:“天師說的好啊,哪像那些個王公大臣整日就會亂嚼舌根,令朕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