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我心底藏了一個秘密。”
Fly me to the moon,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帶我飛向月球,讓我嬉戲於群星之間。
春去秋來,又春暖花開。滿庭院的梔子花又開了,周圍都散發著梔子花的香味,讓人如癡如醉。
她穿著潔白的長紗裙,站在梔子花樹下,仔細地打量著梔子花。當她看到中意的梔子花,便用剪刀輕輕地將它們剪下來,放在籃子裏。
“他會喜歡的對嗎?”她總是這樣想。
在她眼裏,梔子花就像一個穿著潔白長裙的精靈,有著如泉水一般清澈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大眼睛,她們清冷高貴,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她們也像聖光,能滌蕩人的心靈。
“小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按您的吩咐已放在廚房裏。”從別墅裏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向她鞠了一躬說道。
她聽到中年男子說飯菜準備好了,突然興奮了起來,提起裝滿梔子花的籃子向廚房跑去。
她來到廚房,小心翼翼地將梔子花擺滿托盤的四周。
她端詳著擺滿食物和梔子花的托盤,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覺得太難看了,又將梔子花全部放在托盤另一邊,這樣看起來更井然有序,她滿意地笑了笑。
她雙手托著托盤來到二樓,來到一條長走廊。
陽光從窗子透進來,將走廊照射得格外明亮。
牆壁也是瓷白色,將光線向四周反射,卻給這裏增添了幾分冷清。
她來到一個房門麵前停了下來,騰出右手敲了敲門,說道:“安然,姐姐開門咯。”
裏麵床上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他放下書,驚慌失措地看著門,瞪大的眼睛充滿了恐懼,恐懼似乎要從逐漸縮小的瞳孔迸出來。
小男孩看著一點一點被打開的房門,攥緊書的手微微顫抖著,書頁被弄皺了,小男孩的手也開始泛白。
“撲通、撲通……”他的心髒慌亂地跳動著,時間也隨之一點一滴地流逝,雖然隻有短短幾秒,在他眼裏,仿佛過去了幾個世紀。
——她又來了……
隨著房門打開,風迎麵撲來,女孩的裙子隨風飄動,漆黑如瀑布的長發時不時的飄在她白如凝脂臉上,襯得女孩楚楚動人。
“安然,該吃飯了。”女孩朝著男孩走去。
男孩抬起頭錯愕地看著她。身體向後微傾。他想遠離她,但是他不敢。
女孩將食物放在床頭櫃上,看著男孩的眼睛。
她覺得男孩的眼睛就像黑夜裏的清泉,反射著波光,讓她的心靈有種被淨化的感覺。
男孩感覺後背一直發涼,最後他忍不住說了聲,“瞳瞳姐,我、我該……吃飯了……”
這一聲,就像被捕的獵物在苦苦求饒。
女孩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腦門,說:“哎呀,不好意思啊,安然,剛剛走神了。”女孩慌忙地將食物遞給男孩,男孩接過食物,漫不經心地吃著。
女孩走到窗邊,突然一陣風吹來,夾雜著梔子花香,她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酣暢地說:“安然,現在正是梔子花開的季節,滿屋子都飄著梔子花香呢。”
女孩手舞足蹈地轉了一個圈來到男孩麵前,嚇得男孩差點沒拿穩湯匙。
女孩笑靨如花,她若有所思地對著男孩說:“安然,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女孩垂下眼簾,掩蓋眼底的悲傷。
“從前有個人,她的心裏住著一個惡魔,她想淨化她的心靈,於是她踏過千山萬水尋遍了世間萬物,終於找到了能淨化心靈的梔子花,於是她就將梔子花帶回去。”
“可是失去自由的梔子花慢慢枯萎了,她不知所措,因為她依賴他,但也不忍心看他枯萎。可是她太自私了,一直囚禁著那朵梔子花……”
男孩似懂非懂地看著女孩,他小心地試探著說:“那她最後放走梔子花了麼,梔子花需要自由……”
女孩聽後,開始喘著氣,眼神慢慢地變得淩厲起來,她緩緩地掐著男孩地脖子說: “安然,為什麼總想著離開呢,為什麼……難道你也嫌棄我嗎?”
女孩麵目猙獰的臉淌下兩行淚,像是地獄放出來的惡鬼,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美麗。
男孩四肢慌亂地撲騰著,滿臉通紅,“對不起之瞳姐,我錯了,安然不會離開的,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女孩聽後,這才放開手,男孩摸著脖子,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著。
女孩朝著男孩努力地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眼裏掠過一絲恐慌與歉意,匆匆忙忙地往門外跑。
女孩跑到樓梯角落,蹲在那裏一直看著自己掐過男孩脖子的手,滿臉淚痕,嘴裏不停地念著男孩的名字:“安然,安然……”
男孩雙眼無神地躺在床上,“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總有一天,我會逃離這個冷漠的鬼地方!”突然,男孩那雙如清泉般的明眸變得犀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