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總是格外的冷,寒風凜冽,吹在身上猶如刀刮一樣,東城門像往年一樣在施粥,救助街上無家可歸的乞丐。
茶館內,幾個過路的客人湊在一起,閑聊著。
“在城門口施粥的是哪位官老爺家呀,瞧著這排隊的隊伍這麼長,這得多少擔米呀?可真是個好人啊”一個趕路的客人說道。
“呦,客官,您是第一次來咱們京城吧,我跟您說啊,那可是咱們安朝的皇商,每年冬天都在東城門施粥救助,要是來往的商客遇到點什麼困難,也可以找他們幫忙呢”
“那可真是好人啊,真不錯。”
出了茶館,走過幾條小巷子,轉過來就到了主街上,往北走一炷香的時間,便可瞧見一處宅子,整個府邸很大,院落與院落之間盤結交錯,亭台樓閣,飛簷青瓦,顯得很是威嚴,正是劉府。
此時已是傍晚,府裏的下人們正在一盞一盞的點著院子裏的燈,柴房裏,一個衣衫單薄的女子,蓬頭垢麵,嘴裏塞著塊破布,被人綁著扔到了角落裏,嘴裏嗚嗚的叫著什麼,不多時,一個身穿錦袍的男人走了進來,身上帶著酒氣,女子聞到後眼睛突然睜大,像是見到了鬼一樣,即使她已經在角落裏了,卻還是拚命的向後躲,想要逃離這裏。
“娘子,見到為夫這麼激動呀,是不是等著為夫疼你呢?”年輕男子開口說道。隻見這名男子膚色很白,整張臉看下來有些英氣,隻是那個鷹鉤鼻子掛在臉上,平白添了些陰險狠辣。
女子拚了命的搖頭,豆大的眼淚從眼裏掉了下來,嘴裏嗚嗚的說著求饒的話。
男子陰惻惻的笑了笑,拿下了塞在女人嘴裏的布,道:“夫人別怕,我會很輕的。”話音剛落,便從身後拿出了準備已久的鞭子,舉起手,猛地抽了下來,一鞭接著一鞭,女人痛哭,嚎叫聲音頓時傳到了整個院子,院子裏點燈的下人們似是聽慣了這慘叫聲,習以為常的做著手裏的活。
“娘子,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打你嗎?我要納十三妾,你敢不同意?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讓我在一群朋友麵前很沒麵子,知不知道?”說完打了一個酒嗝,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舉起手,要繼續打
“劉昭,我父親是當朝戶部侍郎,你敢這樣對我,他一定不會罷休的!”被打的女子突然開口說道。
那劉昭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說道:“不罷休?那他又能奈我何?你真以為你的父親會為你出頭?你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當年要不是是你繼母把你送到我的床上,我會要你這個毫無生趣的蠢貨?”
尹修竹聽到這話愣住了,什麼叫繼母將她送來的?“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送來的?”
“你在這裝傻是不是?當初你繼母說,詩會過後你愛慕於我,卻羞於說出口,所以才在你祖母壽宴上假意喝醉,對我投懷送抱,要不是我看你有幾分姿色,怎麼會配合你那個繼母做出那些事來?”男子不耐煩的說道“誰知你結婚過後了無生趣不說,還如此好妒,不過是個妾,你一再阻撓,壞我興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尹修竹腦子嗡的一下,突然就回想起五年前祖母壽辰那日,在外麵迎接客人的她有些口渴,路過的丫鬟正好送來了一杯茶水,她喝完後便有些頭暈,被下人送到側院休息,可是醒來後發現她正與劉昭拉扯在一起,劉昭半裸著上身,而她隻剩了件褻衣,房間裏站滿了各世家的夫人小姐,可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沒有人信她,祖母雖有意保她,可無論是當時喝茶的茶杯,還是帶她去側院的婢女都不見了,原來,原來是被人陷害的。
想到這裏,尹修竹突然衝了上去,瘋了般咬住了劉昭的耳朵,劉昭痛的大叫,外麵的兩個小廝聽到聲音馬上跑了進來,要把尹修竹拉開,可尹修竹死命的抱住劉昭,她恨這群毀了她一輩子的壞人,因為這些人,她被折磨了整整五年,這五年裏劉昭每當賭錢賭輸了,或者喝醉酒後,就會來到她的院子裏打她,公婆明知道這些事,可也隻是象征性的勸誡幾句,叫劉昭輕點下手,不要傷了露在外麵的皮膚上,省的丟了劉府的名聲。外麵的人都稱劉府是活菩薩,救濟百姓,施粥施藥,可是隻有她知道,劉府暗地裏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有多肮髒。
心裏想著,嘴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劉昭被咬的罵那兩個拉不開尹修竹的小廝:“你們兩個蠢貨,再拉不開,我把你倆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