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兮辭低垂著頭,厚重的劉海與濃密細長的睫毛,遮擋了她的臉頰,讓人看不清,猜不透她的心思。
見其如此,封信也明白了乙兮辭心中所想,於是他也不再過多詢問乙兮辭,隻是與乙兮辭講著,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
很顯然,封信說的事很有效果,隻見乙兮辭原本悶悶不樂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笑意,開始附和封信所說的話,似乎剛剛鬱悶的人,不是她一樣。
乙兮辭一說到點上,就忍不住滔滔不絕,而封信在這時,就會充當一個合格的聆聽者,那雙眼一瞬不瞬的望著乙兮辭,仿佛對方是這世間的稀世之寶,如此耀眼奪目。
二人獨處在這間明豔的房間之中,明明沒有相擁的熱烈,卻猶如世間最親昵的家人,照亮著彼此。
“封兒,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大海吧。”
不知道是不是乙兮辭的錯覺,她感覺在她說出“海”的那一刻,封信的眼中劃過一絲震驚,似乎十分驚訝她會說出這字一般。
“好,無論去哪裏,封兒都會一直陪在姐姐身邊的!”
但很快少年就應下了她的話,似乎剛剛真的是她的錯覺一樣,不過少年臉上璀璨無比的笑容,卻讓乙兮辭心中感到一絲難受。
她忽然想起以前,她總是抱怨大人喜歡騙小孩子,現在想想,自己也成了那個欺騙的“大人”,也有些許明白這些欺騙的苦衷了。
兩個人似乎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嘰裏呱啦的討論個不停,直到門外傳來阿平的聲音,二人才停下動作,齊齊望向房門。
封信稚嫩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疑惑和不情願,可還是在看到乙兮辭疑惑的神情上,默默去開了門。
看見門口靜候的阿平,封信無奈歎息,為其招手指引,便退離而去,獨留下阿平與乙兮辭兩人,房間再次陷入靜默之中。
許久,阿平才悠悠開口,不敢直視的眼眸,羞愧自責的神情,讓阿平看起來如此楚楚可憐。
“乙兮辭,我是來和你道歉的,對不起,是我一開始利用了你的感情進入金台,讓你受傷了。”
乙兮辭並沒有看向阿平,反而如封信先前來時那般,呆若木雞的坐在床榻上,兩眼空洞無神。
“沒關係,我知道你想要進入金台,我也利用了,而且……受傷的也不止我一個。”
聞言,阿平不由笑出聲,臉上依舊是溫馴的神情,隻是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時的阿平更顯淑女之態。
但乙兮辭可不會關注這些,此時的她隻是木訥的回應著阿平,適當時還會發出疑問,完全看不出是剛剛與封信暢談之人。
“是嘛……不過我還有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你身體裏麵有另一個人,你昏迷後,再次蘇醒她便占據了你的身體,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在你身體裏的,但她並不簡單,你一定要小心別被他奪舍了。”
阿平的臉色有些凝重,讓乙兮辭不由一愣,隨即神色自若的接過話,仿佛聽不出阿平言語中夾帶的私情。
“……好,那你能告訴我在金台裏都發生了什麼嘛?”
“那我們就長話短說吧……我在獲取靈草之時,被守護草藥的妖獸所攻擊,是年延突然出現保護了我,但是我們二人最終敵不過,敗下陣來,就在我將死之際,一團黑霧襲來,我們便陷入幻境之中,我也因此逃過一劫。”
阿平說了個概括,但乙兮辭的直覺告訴她沒有那麼簡單,能讓眾多門派妥協,並不會是什麼小事,就連那比武大賽也也因此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