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馬,蹄朝西,馱著唐三藏跟著三兄弟......”
“駕駕駕!”
“套馬滴漢子是威武雄壯......”
“駕駕駕!”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
“駕駕駕!”
自從在茶攤那裏歇了一次,他們已經整整狂奔了好久好久了!此時許念平的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隻能死命地抱住馮虎的小腰,嘴裏不斷嘟囔著會唱的所有歌曲來轉移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疼的注意力。而馮虎隻顧著死命趕路,絲毫沒注意身後的這位秀才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太陽西斜,官道兩旁已經不見了路人和村莊,隻有遠處隱約的山脈和稀疏的灌木,在夕陽的映襯下愈發顯得蕭索荒涼。
“停下!”一人一馬自遠處而來,不時地揮舞著一麵醒目的紅色三角旗。
馮虎聞聲看去,立即就勒住馬匹立在原地,不敢有絲毫動彈。許念平也苦著臉抬起頭,極目朝著來人看去:來人身材瘦小,一身黃衣,著軟甲、背長弓,一雙眼睛隔著遠都能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是我馮家軍斥候。”馮虎輕聲說道,“這些都是軍中翹楚,你莫亂動,不然會被當做敵人射死的。”
啊啊啊。許念平一聽,趕緊又緊了緊手裏的力道。
你!馮虎感覺到了男人的動作,想了想終於忍了下來。
“何人入我營界?”斥候警惕地打量著這兩個一馬,問道。這斥候的速度真不是蓋的,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跟前。
“我取腰牌。”馮虎大聲地說道。
斥侯點頭應允。馮虎拍了拍許念平的鹹豬手,許念平稍微鬆了鬆,可沒放開。馮虎無奈,費勁地從腰間摸出一塊玉佩,她朝斥候晃了晃,甩手丟了過去。斥候接過,反複查看,眼神一凜,驚訝地看向這位氣度不凡的公子。
“公子隨我來。”斥候說完,打馬慢行。馮虎也立即跟上。
呼,許念平長舒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飛奔了,再飛奔,他可不保證自己不吐出來。
行進途中,這名在前的斥候不時地舉起紅旗擺動,縱使許念平沒有當過兵,可本能的直覺也告訴他,有很多雙眼睛在暗中觀察著他們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警戒哨。
嗡~~
翻過一座小山坡,許念平就覺得自己的耳邊嗡的一聲,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勢在他的腦海中爆炸。他直起來酸疼的腰,朝前看去,一座巨大的營寨出現在他的麵前,密密麻麻的軍帳一眼望不到邊。微風吹動,立在營寨中央的是一杆高高的大纛,大纛上垂著四道長長的白色流蘇。
幾人在寨門前下馬,斥候領著,在營地裏七拐八拐,就來到了一座最大的軍帳麵前。斥候給門口的衛兵遞上腰牌,衛兵立即就跑向大帳裏麵。
不一會兒,衛兵過來,身後跟著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他黑麵短須,眉眼間與馮虎頗為相似。中年男子走過來,瞪了馮虎一眼,就朝衛兵擺了擺手,帶著馮虎和許念平走進了大帳裏麵。
大帳裏,正中間是一套桌椅,桌椅背後是一個巨大的圖案,圖案是一隻長著一對翅膀的老虎。椅子上坐著一位麵目威嚴的老者,他看上去五六十歲,須發已經盡白。
“爹。”馮虎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喊道。
哈,果然。許念平心說,我一直在猜這女子身份,看來沒錯。
“起來。”老者麵無表情地說道,“你不陪你母親,跑到這裏做什麼?”
“爹,我是來報信的。”馮虎說道。
“報什麼信?”一旁的中年男子插嘴道,“這軍營重地,哪裏是女子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