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春一早便想準備行囊,去琴川尋王良,問陳珀是否一同前去。
陳珀故作玄虛道:
“你現在去找他,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咯。”
裔春狐疑的盯著他,陳珀用笑掩飾慌張,急裏忙慌把裔春的行囊取下來。
人畜無害的模樣,哄著讓他吃了早膳再做決定。
借口說去出恭,先行離開。
進了側臥,暗裏傳召侍衛道:
“下令曦城殿不準放行,若小道士跑了…”
他冷眼掃過去,氣息低沉,“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
侍衛低了低頭,道了聲“是”
他正欲轉身通報,陳珀喊住他問:
“人可帶來了?”
“大人放心!下屬一夜未眠,趕回京城,準是萬無一失!”
他說完,見陳珀揮揮手,便退下了。
陳珀理理衣服,似是想到什麼 掛上輕鬆的笑容。
滿麵春風,大步回了內堂。
正巧碰見裔春起身,要去拿行囊。
慌慌張張上前阻撓
“我帶你去見一喜事 你再走也不遲”
裔春已然猜到,進了柴房後,更是確信自己的猜測。
一男人被五花大綁,頭套麻袋。應是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張口就罵。
“老子當衙役後,還沒遭過誰的打!真是天剮的!看老子出來後!十倍奉還!”
裔春認出是王良的聲音,側身問道:
“你綁的?”
“這不是怕你累嘛!來回多麻煩。”
陳珀一臉輕鬆,神似邀功領賞的豺狼。
裔春見他這副模樣,故作欣賞道,“做的不錯,國師大人。”
陳珀別過頭,試圖掩蓋他雀躍的內心。他輕聲安撫自己:
“真是…和夢中更像了。”
裔春已經上前一步,扯下男人頭頂的麻袋。
王良不適的閉了閉眼,抬頭看是裔春,開口就罵。
“是你這個小雜種!會點歪門邪道竟敢綁老子!誰不知你隨娘姓,克死一家老小!”
裔春瞳孔縮了縮,有些恍惚,雙手顫抖緩緩道:
“我不是…雜種!”
陳珀將他拉開,對著王良一記耳光。
王良的右臉頰高高腫起,開始大口嘔血。
陳珀踩在王良臉上,不斷碾壓,喝道:
“膽敢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刑割舌之罪!”
陳珀說罷,從腰間掏出把匕首。
掐住王良的下巴,就要把他舌頭掏出來。
王良萎靡不振,虛虛晃晃眯起一隻眼。定睛一瞧,連忙求饒道:
“小的不知!有眼無珠…!”
王良惶恐不安,他一張口,舌頭被陳珀一把扯出來。
這時,裔春按住陳珀道:
“勿惱怒,他是一流氓痞子,寫字都成難事。”
“當上衙役全靠親戚,硬塞進去的。也就當個打手,割了舌,恐怕不好問了。”
陳珀咬咬牙,收起匕首喝道:
“還不快謝不殺之恩!蠢貨!”
鬆開王良的舌頭,他便支楞身子磕頭,“謝國師大人,不殺之恩!”
“啪!” 陳珀一巴掌又扇在他的左臉。
“該謝的是我嗎!”
被拍在地上的王良,咬咬牙。
抬頭的一瞬間,變為求饒諂媚。
“多謝裔大人寬宏大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說罷,磕了三個響頭。
裔春嫌惡的蹙眉道:
“若你肯實話實說,興許…還能留條命。”
“小的定實話實說!”
陳珀暗暗攥緊拳頭,麵上依舊沉住氣。
他站在裔春身側,無神的盯著王良。
細看,流露出微不可察的陰毒狠辣。
裔春問道:“你和江小姐,可有孽緣?”
王良咽了咽口水道,“我與江瀾楨有過私情。”
“江瀾楨是府中,不受寵的小姐罷了。是我有次辦案…瞧見她”
他有些局促,裔春示意他接著說。
王良低下頭,渾身顫抖的又講了起來。“我早來,是因江家有盜竊案,特來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