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夢(1 / 2)

“紓芙”

“紓芙”

“紓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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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叫她。

低沉的呢喃在紓芙的耳旁3D式的環繞,聲音忽遠忽近,在將近午夜2點的時間裏實在過於詭異。

紓芙一直都寄宿在小姨家裏 ,小姨家是那種上世紀老式的公寓樓,公寓總共四樓,她們住在三樓。

紓芙睡的臥室外麵就是步行街,她們這棟樓隔音不太好,平日裏關上窗戶也能聽見樓下網吧開機收費的聲音。

所以紓芙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就像現在,她又開始做噩夢了。

她能聽得見有人在喊她,也能聽見外麵半夜出來吃燒烤的小年輕在嬉笑打鬧。

可是她就是醒不來。

若有似無的歌聲在房間裏響起,一股冷氣從紓芙的脊背直竄腳底,她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麵。

長發女子坐在臥室裏的梳妝台前,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著鏡子梳頭,歌聲就是從她的嘴裏哼出來的。似乎是察覺到陌生人的視線,那女子緩緩的轉過頭。

到這一幕,紓芙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趕忙打消腦海裏的畫麵。

腦子裏的畫麵又湧現出另一幅景象。

又是同樣的房間,先前的長發女子已經不在梳妝台前。紓芙在夢中的視線緩緩移到了臥室的床前,那女子正坐在紓芙的床邊。

這次紓芙不僅看到了床邊的女子,還看到了熟睡在床上的自己。視線裏,長發女子正重複著之前沒有完成的動作——緩緩的轉過頭。

房間裏的燈劇烈的閃爍,紓芙當即心下一咯噔。

“啪。”

房間一瞬間陷入黑暗,幾乎是同時,那女子轉過頭。

“它——要——找——到——你——了。”

夢魘結束了。

早上七點的鬧鍾準時響起,紓芙終於能夠重新控製身體,她猛的從床上坐起,急促的心律告訴她,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腦子沉甸甸的,像是一個遲鈍的發動機。

在紓芙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當時她還年幼,父母雙方誰都不想帶上這麼一個拖油瓶,於是她被丟給了農村的外公外婆。

剛離開父母那會兒,她也曾整宿整宿的哭鬧,但毫無例外,最後被外公外婆揍老實了。於是慢慢的她開始不再想念了,也不再對父母抱有幻想了,明白了隻有努力學習才得以改變她被拋棄的命運。

後來外公外婆接連去世,臨死前把她交托給了居住在縣城的小姨。小姨是個女強人,大半輩子都在拚搏事業,一生無兒無女,一直將紓芙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照顧。最後紓芙也不負所望,去年考上了國內一所排名靠前的大學。

隻是一直讓小姨遺憾的是,大概是紓芙小時候落下的病根,導致紓芙從外表看上去病懨懨的,因此就算她有一米七的身高,體重卻從來沒有過百,再加上長的嬌俏,同學便冠以紓芙“病美人”的戲稱。

在夢裏的燈熄滅之前,紓芙看見了,那是一張跟自己毫無一二的臉。夢裏的她穿著老式的喜服,瞳孔擴散到隻剩下空蕩的白色,猩紅的嘴唇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是誰找到她了?找到她要幹嘛?

半夢半醒狀態,紓芙已經坐在了早八的教室。

“芙寶,作業借我抄一下。”

今天是正式開學,同桌薑禾一如既往的嘴裏咬著大肉包趕著上課前一分鍾在教室外出現。

上課鈴聲已經在下一秒響起,即便如此,也絲毫不影響薑禾同學的步伐。

她不急不慢的走進教室,接著把包往桌肚裏一塞,習慣性的把手伸到紓芙麵前 。

“?”

“還有作業?”

兩人懵圈,黑眼圈瞪黑眼圈。

“你是說你昨晚夢到你自己了?”薑禾將吸管插進豆漿杯裏,眯著眼吸了一口。她的睫毛又長又濃密,比電視上某些女明星的睫毛還要濃密。

與紓芙的柔美不同,薑禾的長相是那種雌雄莫辯的美,通俗點來講,就是女裝大佬 。

前幾天薑禾剛剪了網上流行的水母頭,此時她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晨光映入她琥珀色的瞳孔裏,襯的薑禾很夢幻,一個女孩子多少有點過於俊美了。

那種怪異的感覺還未徹底褪去,紓芙將這幾天的夢講了一遍 。最開始在夢裏她被一團看不清的黑影追逐,直到最後才夢到那個穿嫁衣的自己。

薑禾皺了皺眉頭,臉色不是很好 。

“我昨晚也夢到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