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官爺您放過我女兒吧,各家的嫁妝錢實在太貴,是我們做爹媽的沒用,與她無關啊。”
窗外一陣嘈雜聲傳來,尤昭兒猛的睜開眼。
木屋,破窗,補丁被…
她不過就是接了個去地產大亨劉總家偷出玉如意的活,怎麼讓她穿到了短視頻小廣告裏。
什麼官爺?什麼嫁妝?
屋外大雪紛飛,隔著沒什麼作用的籬笆院,尤昭兒尋到了剛才聲音的來源。
對門家的院子裏一對中年男女跪在雪地裏磕頭哀求,婦人額頭滲出的鮮血在漫地白色襯托下顯得格外紮眼。
“官爺,求您了,別帶走我女兒,我們給您磕頭了。”
一名肥胖的官差一腳踹開跪地的布衣男子,罵道:“滾開吧你,別髒了老子的衣服。”
“這是我朝法製,除官員商賈之女,凡是滿十六歲還未成親的女子就要去當絲雀,你再胡攪蠻纏,老子打死你。”
邊上被兩個官差押著的豆蔻女子滿臉驚恐,哭的撕心裂肺:“爹,娘,救救我,我不去,救救我。”
被踹的布衣男子見女兒如此,心如刀割,猛的起身上前:“我跟你們拚了。”
他身材結實魁梧,卻也敵不過一群官差,被圍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待幾名官差都打累了,胖男才不耐煩的揮揮手指揮道:“帶走,帶走。”
“唉,可憐王嬸家的小蓮丫頭,這一去,今生再也回不來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到尤昭兒耳朵裏,她這才發現,院門邊還站著一位僂腰老太。
她上前輕輕拍了拍老太太的肩:“阿婆,絲雀是幹嘛的啊?”
老人轉頭,渾濁的眼中看不清神色,她頓了頓,而後匆忙拉著尤昭兒進屋:“昭兒,好孩子,你可算醒了,快別看這些。”
“外麵冷,你這孩子怎麼不穿棉衣就出來了,在河裏泡了半宿,定是你阿爺在天之靈保佑,才保住你性命,好孩子以後可不許再幹傻事。”
“你要真走了,奶奶該怎麼辦啊,快進被窩,你這身子要好好養著。”
老太嘴裏不停念叨著,拉著尤昭兒進了裏屋將她塞回那硬的膈人的木板床上。
這原主冰天雪地的往河裏跳幹什麼,好死不如賴活著。
尤昭兒不著痕跡的縮回被老人拉住的胳膊,問道:“阿婆,她為什麼,啊不,我為什麼要跳河啊?”
老太眼中泛起淚花,伸出枯瘦的手輕撫她的麵龐心疼道:“可憐的孩子,這次定是傷到了根本,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尤昭兒點頭。
深夜,窗外的雪壓著院子裏的樹枝發出陣陣聲響,寒風不停從窗戶的破洞處鑽進來,月光灑進,將窗戶拉成了棱形模樣。
尤昭兒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沒穿成母儀天下的皇後就算了,連個係統也沒混上,這戶人家窮的叮當響,柴火都沒得燒。
倒也怪不得那個老太太,都一把年紀怎麼做的了砍柴的活,原主也隻是個瘦弱的小丫頭,以前祖孫二人還能撿撿樹枝回來,可近來連天的大雪早就將那山路封住,根本進不去。
窮就算了,還有這個什麼離譜的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