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去了她那裏,周六一大早我就過去了,心裏想著好好找她談談。

到了地方後,我敲了敲門,沒人理,又敲了幾下,鄰居開門了,說我幹嘛,我懟了他兩句,有本事報警。

心裏有氣,到地下車庫看了看,找不到她的車。

看來她不在這裏。

我離開了。

晚上我出去了。

好久沒有出去過了。

看到這地鐵上的人,我心情好像一下不是那麼沉重了。

我走著,低頭不語,或是,冷若冰霜。

我發現老是有人在看我,我照了照鏡子,我身上沒有東西啊。

難道是我穿的衣服?

我穿的是公司的防寒服。

裏麵還套著一個羽絨服。

加上頭發亂糟糟的,可能我像個流浪漢吧。

跟周圍衣著光鮮的人格格不入。

但是我不在意,一個人遭受了生活的打擊,他沒有什麼可以在意的了。

一直溜到晚上11點才回來,肚子很餓,去買了炸串。

跟老板閑聊了兩句。

老板說他準備收攤子了,到了晚上11點沒必要再等了,熬夜熬不住了。

我說我都上夜班上了10年了。

我問,你看我有多大?

他遲疑了一下,看著有40多歲吧。

我心裏十分吃驚,我有這麼大嗎!

我才30啊。

我跟他說了,我才30歲啊。

老板顯然知道他說錯話了,連忙道歉。

我嘴上說著沒事,心裏卻是十分難過。

原來我都這麼老了。

可是,我一直以為自己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原來我看著都像40歲了啊。

我的天啊。

我一直以為自己還很年輕,沒想到。

我仔細想著,怪不得現在很多的年輕人都很嫌棄我,原來我真的已經很老了,他們不願意和我玩。

第二天,我又去了她那裏。

在那個地方等了三個多小時,我以為她在那裏的。

可是,我漸漸地懷疑了。

如果她不在這裏,那她到底在哪裏呢?

我心裏往著不好地方向去想。

這個時候卻注意到自己快10點了,地鐵末班車快到了。

我心有不甘,走了。

還是一樣的路程,昨天感慨很多,今天就少了很多了。

車上,大飛給我發來信息,問我最近狀況。

我簡單回應著。

他說想吃我們這邊的東西。

看來他要回來了。

就是突然感覺被人惦記的滋味真好。

如果一個人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那這個人得多難過啊。

怪不得很多老人都要去找人聊天。

不然生活的苦難,他們熬不住,承受不了。

11點回到家,準備洗洗睡了。

母親來了電話。

說明天想去霍邱。

我說去霍邱幹嘛?

她說去賠禮道歉。

我說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去賠禮道歉!

我們又沒有錯。

如果你要是去看看孩子,我還可以接受。但是去賠禮道歉,我想不通。

她說,你不該去查她的。

我說我沒有去查她,我從來沒有想過去查她,隻不過是我不小心看到的。

一旦我意識到不對勁了,那我就要去求證了。

我知道母親在想些什麼。

她不希望這個家散了。

她害怕她兒子找不到人了。

她害怕沒有孫子了。

可是。

晚了。

事情既然來了。

就不要想著去一味的賠禮道歉,去逃避。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根的問題不解決,沒有用。

我和她聊了好久好久。

可是我自己心裏清楚。

這個事情已經脫離我的控製了。

人活著不能掌控所有事,該來的既然躲不過就讓他來吧。

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