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清沒有拒絕,沉默的抱走了案上的畫像和資料,剛一踏出門,毫無預見性的猜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方夫人優雅的喝了口茶水,接著就把茶杯猛地摔向地板,緊接著就傳來陳嬤嬤安慰的聲音,肖婉清沒再繼續聽下去,有些話髒一次耳朵就夠了。
陳嬤嬤一邊輕撫方夫人的背,拿著一團小扇給她扇著風,嘴裏還念念有詞,“夫人,您氣什麼呀?她就是一個孤女,您現在穩坐將軍府夫人的位置,有一個比肖婉清還乖巧聽話的女兒,還為將軍生了個嫡子,誰見了您不問聲好啊。您該高興才是。”
方夫人說變臉就變臉,用手帕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心情極不通暢,“嬤嬤,也就你安慰我幾句了,這位置看著風光無限,但怎麼得來的?啊?這上京哪家的夫人不唾棄我啊,都是群表麵和氣的人,是問好了,但私底下誰不罵我,罵我雖名義上是將軍夫人,其實就是個忘安負義的妾。”
方夫人流下幾滴眼淚,惺惺作態地繼續傾訴,“嬤嬤你說,我這些年也沒磋磨她啊,你看她的態度,像是對母親的態度嗎?所作所為都是在看不起我。”
陳嬤嬤果真是個忠仆,聽見這番話連個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的,聽見問話就附和,還頗為心疼的用帕子給方夫人擦了眼淚,“對,這肖婉清不識趣,看不出來夫人對她好,態度淡漠,果真應了天煞孤星的命格。”
看方夫人怒火漸削,又轉移話題說起,“夫人,別哭了,眼睛都哭紅了,將軍今天晚上就從軍營回來了,看到您這副樣子,該心疼了。”
方夫人頓時不再糾結肖婉清的事,急忙讓陳嬤嬤打水來洗臉,之後還用一些植物膏脂敷臉,化著一些妖媚的妝,和一身不合年紀的妖媚打扮,滿心歡喜等著將軍來。隻能說幸虧方夫人最知自己身子的重要性,平日裏最注重保養。
真是可笑,方夫人現在已經是方夫人,卻還是用以前做妾時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固寵手段,事情其中緣由當然當局者最清,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在這種時候,隻是不願接受罷了。
小橘還在芳玨苑外等著,一個手腕上拎著包裝的袋子,十隻手指緊緊攥著一起,紅的發紫,還一直在門口踱步,眼神焦急的望著門內,心緊緊懸著,直到看到肖婉清抱著東西的身影,急忙跑過去,想搶過東西,“小姐,你可算出來了,怎麼抱著那麼些東西,肯定很重,快給我。”
肖婉清看著她那都充血的手,一條條紅痕看著猙獰肆虐,避開了她的手,不讓她拿。
“小姐。”
“好了,這些東西你家小姐還是能拿動的。快走吧,走快點,到了小院就沒事了。”
小橘拗不過,但還是從頂上卸下一大半抱在自己懷裏,有點散開了,又手忙腳亂的規整,直到好了一抬頭就看見肖婉清無奈的笑容,小橘也仰著臉笑,慢悠悠的跟著小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