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用她的一條腿為祭，向那個死去的靈魂道歉。”
“有了這個心理暗示後，她的腿就算裝了假肢，她也不會站起來。”
“不能走，不能跑。”
楚赫講完這些，竟頗為欣慰。
“你看，蘇蘇真的好會做人啊，死人活人都得到了慰藉。”
洛子蕭皺眉：“有嚐試過找心理醫生嗎？”
楚赫苦笑，“你以為我為什麼是心理谘詢師？”
“我雖然是半路出家，但你也知道我目前在心理學界的地位。”
“可都無濟於事。”
楚赫把茶當酒喝，一杯一杯的喝，一點一點地說著過去。
“早在那次車禍發生後，蘇蘇再醒來，就已經有了神經創傷，情緒波動太大會產生類似潔癖的症狀，病發時身上會起紅點，嚴重的話，會臆想空氣中的灰塵全被她吸進身體裏，最終因呼吸困難而死。”
洛子蕭陡然想到高中的那次露營。
回學校的時候，蘇祺綏因為碰到了他，手臂起了紅點。
“她沒法定神做實驗，穀老爺子就對外宣布讓她退出研究團隊，拜托你外公在京高安排一個學生的身份。”
“並用穀家當時最前沿的技術作報酬，要求在京城一家獨大的洛家保護她。”
“但被你母親攔下來，後來洛家內部亂成了一鍋粥，也就沒有派人保護蘇蘇。”
“剛到京城的時候，蘇蘇也見過林寒，受了傷，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林寒沒能再抓住她，以至於最後林寒惱羞成怒，綁架了你們的夥伴。”
洛子蕭不知道自己母親還做過這種事，但他成人禮那天，蘇蘇確實是帶著傷來參加的，而且，那時候，外公就因某件事批評了母親。
現在，這一切就說通了。
或許，她時不時的失蹤也與林寒有關。
他當時就該多問問她的。
“你別看現在穀家對出外務的人有專人負責安排他們的衣食住行，那也是蘇蘇後來才建立起來的體製。”
“她沒有再讓穀家後人受過她吃過的苦。”
楚赫抬眸，眼底閃過一絲挫敗，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祈求。
“洛子蕭，你就當英雄惜英雄。”
“帶她去京城吧。”
“重新回到她在京高上學時的圈子。”
至少在那時的某段時間裏，她是有勇氣對抗林寒的。
楚赫說完，兩人沉默了好久。
洛子蕭看了楚赫一眼，他清楚地看到對方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他應該是真沒辦法了吧。
或許還有些不甘……
洛子蕭沙啞地聲音響起。
“你安排好一切，我在京城等她。”
“還有，把那個花池錦調走。”
楚赫情緒瞬間抽離，聽到要把花池錦調開這個要求時，他麵露難色。
“花池錦吧，他有點特殊。”
“他、他吧，他是那什麼，他……額……”
“他的去留我管不了，但我能擔保，他的存在不會對蘇蘇的病情起反作用。”
洛子蕭冷哼。
“我以為你隻手遮天呢。”
……
穀家療養院客廳。
“楚赫你就是個騙子！”
院子裏的穀家弟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看了眼緊閉的門，相互示意，識趣地遠離療養院的客廳。
客廳裏，穀沐潭指著楚赫的鼻子吼道：“我是答應你把洛子瀟引來穀家，是希望故友能緩解阿姐的情緒的，我可沒同意讓他把阿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