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元殿建築群,住著劉豫後宮人數眾多的嬪妃,因為人數眾多,每位嬪妃的住所就很小,甚至出現幾位嬪妃同住一間的情況。
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劉豫好色無度,收攏民間無數美女,經濟上確捉襟見肘,即便狠命的搜刮百姓,可是光是為討好上國主子,就耗費巨大,同時還要窮兵竇武的不斷征戰,自然沒錢修建宮殿。
慈元殿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有一間年久失修的破落小房間,外人很少來這裏,遠看就像是失寵妃子的冷宮。
宋賢妃便住在這裏,這裏原本還就是官家打發失寵妃子的冷宮,宋賢妃生性淡泊,不喜與其他妃子爭奪寵愛,又不喜與人交往,加上劉豫這些年根本就不來看他,所以宋賢妃獨自住在這裏卻也安心自在。
宋賢妃坐在門前的交椅上,曬著冬日的陽光,不時的咳嗽幾聲,手上卻不停歇,忙著縫製冬衣。
“賢妃娘子,您多休息下,可別累壞身子了。”廊蕪下一位青衣女子一邊熬藥一邊說道。
“不礙事,偶發風寒幾日便好了,雙兒你記得明日去給我拿點紫色的繡線來,這衣服還差點繡線。”宋賢妃輕輕的說道。
“好的,賢妃娘子,雙兒知道了,瞧您就知道給七哥做衣服,您自己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在說了這冬天就要過去,您還忙著做啥冬衣?七哥現在開竅了,您不用這麼照顧他,多照顧照顧您自己,生著病還不休息。”雙兒回道。
“哎!都怪我這個為娘的不好,身體太差,一件冬衣做了一整個冬天,苦了七哥!”宋賢妃咳嗽幾下說道。
雙兒微蹙眉頭不滿的說道:“才不是,七哥現在開了七竅,官家也封了官,聽小黃門說,七哥這幾天在汴梁城可威風,那裏苦?倒是賢妃娘子我看您才苦呢,七哥也不來看看你,他是不孝,那裏留孝?!”
宋賢妃嗔怒道:“不許胡說,七哥現在公務繁忙,為官家辦事,險象環生,哪裏能為了我這點事情操心?前幾天差點命都沒了。”
宋賢妃說完猛烈的咳嗽起來。
雙兒不再多話,端起藥鍋小心翼翼的倒了一碗,吹吹涼,雙手捧著端給宋賢妃。
宋賢妃放下女紅,歎口氣微皺眉頭,端起藥碗喝了一口道:“真苦!”
“藥苦能治病,我們這命苦可咋辦?以前七哥有心疾也就算了,現在開了七竅,還給官家辦事,你說這官家也太不關心娘子您了,住在這冷宮不來看看也就算了,月俸都不按時給,這日子可如何是好?”雙兒嘟囔道。
“不許胡說!官家自有官家的事情,官家日理萬機哪能管這種事情,我等又怎能妄自非議。”宋賢妃柔聲說道。
“哼!才不是,官家現在整天膩在陳妃娘子那裏,什麼社稷蒼生?我看就是被那個狐媚小妖精給迷住了。”雙兒忿忿不平道。
“住嘴,這種話怎麼可以說,下次再說這種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宋賢妃嚴厲的說道。
雙兒委屈的癟癟嘴,低頭不語。
宋賢妃再次歎口氣道:“雙兒,你這些年跟著我也是受了不少苦,我也知道,真是難為你了,隻是這種話下次切不可胡言亂語,萬一給別人聽到,又不知會如何對付我們,我說這話也是為你好!”
雙兒淚眼微霜點點頭道:“雙兒錯了,還請賢妃娘子責罰,雙兒並無怨言,能跟著賢妃是雙兒的福氣,這慈元殿中那家侍女沒挨過打?也就雙兒有這種待遇,雙兒知道賢妃賢妃娘子是保護雙兒才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