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榕中進行了全校期末考,夏矜的成績依舊在年級十幾名徘徊,向陽還是第一。
“小矜,過了暑假就要分文理科了,你要選文科?”
“嗯,我還擅長文科。”夏矜了解自己,深知不能為愛跳進一個不擅長的領域。
向陽哼哼笑了幾下,夏矜感歎:“呀!真是,咱倆認識不到半年就分開了。”
“分班又不是分手,你整的怎麼跟你快死似的,擱這兒說遺言呢!”說完,向陽就遭到了夏矜的“毒打”。
“不會說話別說!嘴上跟抹了屎似的。”
“你不也是?”
學校的石凳上涼爽,但充滿了少年的熱情。
“你家住哪?暑假我找你玩。”向陽問。
“我十一號放假要回老家,十一號前我住店裏,開學前一周回來。”
“啊,那我將近兩個月吃不到攤餅了。”
夏矜:……
“我以為你舍不得我呢……”
“我開個玩笑,別當真。”
暑假期間,向陽和白柚也經常去店裏找夏矜,找她不是寫作業,就是寫作業。短短十一天,她就寫完了英語的暑假作業。
十一號前天晚上,夏矜給向陽發了消息。
【x:我明天八點走,你來送我嗎?】
【c:行,店門口對吧】
【x:對】
【c:行嘞!】
十一號當天,叔叔開著一輛二手車來接夏矜和外婆,向陽拉上白柚來告別。
“夏矜,那男生和你是同學嗎?”
“對,旁邊是她表妹。”夏矜怕兩人發現什麼,又補充道:“本來隻有那女生來的,估計是把他哥薅起來了。”
“嗯。”夏叔簡單回應。
夏矜帶著耳機,聽著手機裏的歌:
“不想不問不思考經過,用一笑帶過來得過且過。為什麼愛過的人都裝作沒愛過,就彼此放過,就沉默不說……”
到了老家——“暑橋村”。
夏矜見著玉米地,比誰都高興,她從小都是在玉米地裏玩,玉米地就是她的娛樂場所。
“哇呼!”夏矜撲進了玉米地。
“龜兒娃娃,一會兒我不幫你洗衣服。”外婆拿著笤帚,用喇叭般的聲音衝著玉米地大喊。
“媽,小矜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你讓她玩去吧。”夏叔勸阻道。
外婆的眼神柔和下來,去年寒假回來的時候,那年夏矜被霸淩,回來了氣色不好。整日陰沉沉的,把小院的糧倉收拾了一下,鋪張床,除了吃飯,把自己全天關在裏麵。
外婆怕她做一些不好的事,凡事藥物、尖銳的利器、繩子都不許出現在糧倉裏,買鞋也隻買沒有鞋帶的。牆麵貼上壁布,防止撞牆自殘,桌子角、床角也磨潤,夏矜想起來才覺得外婆為自己做了很多。
夏矜往玉米地深處走,聽見了讓她害怕的聲音:
“喵!喵!”聲音似威脅似恐嚇。
“啊!老貓!”夏矜往回跑,老貓在後麵追,“外婆!外婆!貓!老貓!”
奔跑途中,她看見一個男孩,很陽光。
他身穿白色襯衫似的半截袖,純黑色的褲子,插著兜,頭上戴著草帽,有種說不上來的白月光即視感。
“我不看他我不看他。”夏矜心裏默念,她和向陽在一起的時候發誓不看別的帥的男生,於是略過了男生。
“夏矜?”男生喊她。
“奇了怪了,他咋知道……”夏矜想著,一扭頭看見了向陽,“我去?你咋來了?”
向陽也是滿臉懵逼:“我回我老家啊!”
“我也回我老家。”
兩人麵麵相覷,笑了。
好巧……
“你剛才跑啥?”
“有老貓追我,”夏矜往後指,卻不見老貓的身影,“誒?”
向陽憋不住了,笑話夏矜:“人家都懶得追你,你還跟個傻子似的跑。”
夏矜深吸一口氣,一句話沒說出來,給氣笑了。
“小矜!幹嘛呢!幫我曬花生,麻溜點!”外婆看夏矜還不回來不樂意了。
“那……下午約?”
“不用下午,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