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途(1 / 2)

清晨淡淡的薄霧彌漫著蘇府後山的密林,懷抱著蒙蒙林影。比空氣還要暖一點的晨曦傾灑而下,漸漸消融著昨夜殘留的絲絲清冷之氣。

此時在那密林邊緣的一座小山坡上,有著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懶洋洋的斜躺在微微有些刺人的密布小草的斜坡之上。少年身材均勻適中,眉清目秀,隻是臉色中卻透著一股淡淡的蒼白之意,那雙眼睛很亮,水波粼粼的,給人一種雙瞳剪水之感。

“呼”少年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後舒暢的吐了出來,輕輕自語道:“這裏的空氣真是好啊,來了十幾年了,依然是那麼的清新,前世的空氣確實一年不如一年,汙染那麼嚴重,不知道現在到了什麼程度了,要是按照原來那樣下去,肯定是有增無減吧。”

轉眼間,蘇途來到這片天地已經有十五年了,不錯,蘇途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於一片叫做地球的天地。前世的他是一名攝影師,他清楚的記得那一晚老同學聚會一起喝酒,離開校園已經多年,驀然回首,青澀純淨的校園時代已經一去不返。老同學見麵自然感慨良多,談起校園純淨的初戀,往昔同學的糗事,無不露出緬懷。又了解了一下眾人的近況,總得來說大家雖然都不容易但都還過的不錯,期間有幾個比較困難的同學,大家紛紛慷慨地對其伸出援手。那一晚蘇途喝了很多很多酒,具體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許是真的喝醉了,和著輕輕的傷感的音樂向大家訴說著自己的初戀。那純潔而美麗的感情在他的心裏化為了苦澀,這種感覺是最好的下酒菜,就算是平常的兩個蘇途也許都喝不了這麼多酒。酒喝多了,尤其是一個不太會喝酒的人喝多了酒,自然隻有一個結果---醉!爛醉!

醒來之時蘇途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這異世陌界中,他依稀記得在他自己剛剛出生之時,雖然還無法睜開眼睛觀看,卻清晰的感覺到了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呢喃細語散發著直透心靈的暖意。不錯那人正是蘇途的母親,未曾見過一麵的母親。雖然那時蘇途並不聽不懂這個世界的語言,但不難理解那是一位母親和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的告別。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蘇途的母親重病纏身,那是一種絕症,基本上無法治愈。不得不說母愛是偉大的,如果蘇途的母親不生下他,那絕對還有幾年的壽命,盡管如此蘇途的母親還是堅持生下了他。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蘇途的身體才會比起正常人顯得孱弱一些,

當蘇途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原來的世界時也曽彷徨,茫然,驚恐,甚至憤怒過。這很正常,換了誰有這樣的經曆都會很自然地產生各種情緒。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途也慢慢的接受了現實,不管如何還是要生存下去。

前世的經驗使他明白,早睡早起,有規律的生活對身體總是會有著很大的好處的,由於身體有些虛弱,所以蘇途更加的自律。

輕盈的風夾雜著草木的馨香,輕輕的吹著,拂動著蘇途呐整齊有致的烏黑長發,撥撩得蘇途的臉頰癢癢的。

蘇途看著天色,太陽已經升起,絢爛的霞光彌漫著暖人的溫度“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旋即瘦小的身體緩緩站起,便是朝著山下走去。

蘇途是蘇府二爺的獨子,也就是蘇府的少爺,當蘇途的母親去世後,他的父親傷心欲絕,一直未在迎娶,也算是個癡情單一之人。

這是他居住的小院,小院不大,盡管地處偏僻,但還算得上清幽雅致。

一推進家門,一股令人食欲上漲的香味撲鼻而入。“少爺,你回來了?”伴隨著香味,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輕柔婉約,明顯是一名少女的。

房間不大,簡單而整潔,在那正中的圓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早餐,兩碟精致的小菜,兩盤做工精細的糕點,和慢慢的一鍋粥。

而在那圓桌的旁邊此時站著一名約莫十七八歲差不多的少女,她身著著一身淡黃色的衣衫,長著一張鵝臉型的臉蛋,修眉端鼻,肌膚如凝脂美玉一般光滑潔白,瞧見蘇途進來,那展顏一笑間,嘴角下邊的梨渦若隱若現。

蘇玲是蘇途的婢女,專門負責蘇途的飲食起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有主仆之分,但感情深厚,猶如親人。

蘇途坐了下來,看著她。蘇玲也坐了下來,而後盛了一碗粥遞給蘇途,也看著他,蘇途微微點頭,接過那碗粥。旋即,兩人默不作聲地食用著桌上的早餐,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安靜,靜得隻有湯勺和碗親密接觸,和微微咀嚼食物的聲音。這是兩人多年來養成的默契,本來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就不用刻意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