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約在雪山上待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身上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今日外麵的風沒有像剛來時那麼狂野,溫暖的陽光也難得照耀在這常年積雪的雪山上。風有約走出房間,站在院子中微微抬頭,眯起眼睛感受溫暖的陽光傾灑在自己的身上。
花不誤不知道何時來到風有約的身後,她眼睛有疾,自然不知道眼前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風公子”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聽到花不誤的聲音,風有約緩緩睜開眼睛,轉身看見花不誤站在屋子的屋簷下麵對著自己。寬大的鬥篷將她的整個身體籠罩其中,陽光有一點點撒在她的鬥篷上,反射出一點光芒。
“不知道姑娘有何事尋風某?”風有約收回視線,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語氣淡淡地問道。
猶豫了一會,花不誤開口:“有一事要同公子說。”
風有約心中疑惑,於是開口問道:“不知道姑娘有何事同風某講?”
花不誤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公子身上的傷已經基本痊愈,是否打算離開?”
“姑娘是打算趕風某離開?”風有約不解,她猶豫了半天,就為了問這麼一句。
“並不是。”花不誤開口道:“我明天會離開這裏,順便問一下公子。”
“你要離開?”風有約神情驚訝。
“收到故人來信,明日便啟程前往長安。”花不誤回答。
長安!
聽到長安兩字,一些不好的記憶湧上風有約的心頭。眼睛裏閃過一絲戾氣。
“正好,我原本也想要前往長安,既然如此,我便陪姑娘一起吧!”風有約笑著說道。
花不誤沒有說話,她在思考。
風有約也沒有催促她,而是靜靜地站著,等待著她的回答。
花不誤的記憶回到三年前,她天生就沒有人的感情,是被自己的師父從雪地裏撿來的,自小便教她武藝及醫術。師父養她到十二歲,直到有一日將她叫到書房----
“師父。”花不誤恭敬地喚道。
黎霜雪右手放在身前,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滿頭白發長到腳踝。
“誤兒,你可知為師今日叫你來所為何事?”溫柔的聲音配上他的絕世容顏,每一次微笑都能夠讓長安城的女子們為他傾倒。
“徒兒不知,請師父明示。”花不誤臉上沒有表情,即使她麵對的是自己的師父----大淵朝身份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貴的人:大淵國師黎霜雪。
黎霜雪收起臉上的笑容,神情凝重地對花不誤說道:“為師昨日為我徒卜算了一卦,近日我徒將有一劫。”
花不誤不說話,她平靜地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仿佛黎霜雪說的不是什麼大事。
黎霜雪無奈地看著眼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花不誤,繼續說道:“我徒的劫數因一人,隻需前往虛無山救一人,便可破此劫。”
“何人?”花不誤冷淡地問道。
“大淵國太子風有約。”黎霜雪道:“風有約與我徒淵源不淺,待將他救下,便可破劫。”
“他何時會到虛無山?”花不誤問道。
“不知。”黎霜雪麵露疑惑,連他也算不出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
花不誤有點意外,黎霜雪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整個大陸都沒有人能夠與他相比。難道這次真是個大劫?
看著麵前低頭沉思的花不誤,黎霜雪溫和地說道:“我徒不必擔心,雖然為師沒有算出這次是什麼劫數,但應不是致命的劫。”
“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前往虛無山吧!”
“是,師父。”花不誤拱手,退出了書房。
待花不誤離去,黎霜雪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輕啟薄唇,低沉的聲音響起:
“唉,劫數難逃。個人定數,不可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