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遇上分娩(1 / 2)

許沅是被一波接一波的陣痛弄醒的。

最近工作壓力大,所以她最怕這樣半夜的醒轉,想著再次入睡不知會在幾個小時以後,不禁咬牙低咒一聲:“奶奶滴!”有時她真想大喊大叫一番,因為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眼下經濟危機的陰影剛剛過去,全國鋼價開始緩慢上揚,整個大形勢漸漸好轉,可是偏偏她的日子卻越發地不好過了。當然,許沅其實也知道,更多時候,她不過是無病呻吟而已。公司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銷售就一直是零,她所在的財務部門更是早早便停發了獎金,雖說獎金也不是很多,但一向拿慣了,突然少了就感覺工資降了好大一塊,往常每月的結餘也沒有了,日子漸漸入不敷出。好幾次,她都動了跳槽的念頭,可最後還是放棄,實在是老板不錯,同事們人又好,大家相處也沒有所謂辦公室的勾心鬥角,生活雖然平淡卻還算順當,再者她也害怕重新適應一個新環境,那種“從頭再來”的豪情壯誌早已不複存在,也顯然已經不適合她現在的年紀。

許沅的倒黴日子是從老板某次從貨場回來後開始的。因為價格漲起來,貨場已經零星能收些散貨,老板在現場監工時,貨場經理在一旁打了財務的小報告。隻要想到那個家夥,許沅就恨的牙根癢癢,真是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這個張經理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小氣,他有一句用來拒絕請客常掛在嘴邊的話叫做“我們家錢有用”。許沅初聽時隻覺得此人雖吝嗇狡猾,卻也有幾分真誠和可愛,萬萬沒去想過,一個男人,吝嗇到對幾塊錢都斤斤計較,自然見不得旁人比他好,哪裏能有男人所謂的包容和氣量。

話說這個張經理,卻是妒嫉財務上的幾個人可以雙休,加上這陣子公司沒有銷售又輕閑了差不多一整年,工資卻隻是沒了獎金,而他們貨場就是春節七天長假也要比別人少上兩天,這一年更是沒了獎金不說而且基本工資也有小小的減少。於是看著旺季來臨,在老板麵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上一通。許沅她們的那個老板,耳根子有時候是極軟的,張經理又在他手底下多年,脾氣如何拿捏的分毫不差,那一番說詞自然說到老板的心裏。是以老板從貨場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通知財務,從這周起周六周日上午上班。

好不容易得來的雙休就這樣在享受一年之後消失了,許沅和眾人一樣,都氣,卻又無奈何,畢竟這是一間私企,老板的話在某各程度上就等同於聖旨,不遵旨的結果隻能是走人。偏偏許沅這個時候走不得,她一直是月光一族,如今才是月初,工資還沒發,恨不能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哪裏還敢辭職。工作已經開始變得一天比一天忙碌,這雙休再一取消,每日在公司受折磨的時間便被拉得更加地長,工資卻還維持原狀,不死不活不上不下。

其實這錢多錢少的倒還在其次,最讓許沅頭痛的是每天上下班。許沅住在這座城市的最南邊兒,說得好聽些叫三環,其實算是郊區,而公司恰恰在最北邊,這一南一北,上下班再趕上高峰,來回就要耗去兩個多小時。許沅心疼這些流逝的時間,人生苦短,她卻還要白白丟掉這麼多鍾頭,一天二十四小時是不能改變的,失去的這些隻能拿睡眠來補,這對嗜睡的許沅來說,無易於要她的小命。

身下傳來的痛感越來越清晰,許沅禁不住哼了一聲,一下子清醒過來,心裏還在祈禱,可別是闌尾炎,她現在的經濟狀況,哪裏去得起那吃人的醫院。

入眼是粉紅色的紗縵,邊角低垂著金黃色的穗子,許沅頓時腦袋發蒙,不知身在何處,若是夢中,那又何來如此鮮明而清晰的疼痛?“呃,好痛!”她忍不住輕呼出聲,某個地方好像撕裂一樣的痛。

室內陰暗,許沅的視線有些模糊,她伸手想要按住那裏,沒曾想這次的路線不是以往那樣的直線,手下的觸感分明是途經球體表麵走了一條曲線!這下許沅真怕了,瞪大了眼睛,慢慢適應黑暗以後,她看到高高隆起的腹部……

“啊,啊!”許沅聽見自己的尖叫聲,淒厲而嘶啞,隨後她眼前便又是一片淒黑。

再次醒來的許沅依然看到那紗縵和穗子,不過這一次是人中和虎口鑽心的疼,顯然是被人救醒滴。暈啊,她這才曉得人要是倒黴連帶著做夢都會不得安生,神呀,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主子呦,這當口可睡不得,您好歹醒醒,再使把子勁兒就出來了。”她茫茫然對上說話的那個女人,因著五官都痛的揪在一起,看得並不太清,隻是下意識的用力,感覺身體裏正有什麼東西被往外擠出一點。

汗,她這是在……生孩子!

搞什麼,許沅滿臉黑線,她是一個人太久也覺得孤單了,可是,這也不代表她就想生孩子啊,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純粹是扯淡,這都哪兒跟哪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