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刺骨的冷風讓人們裹緊了身上的棉服。
喧囂的酒吧裏，有人穿著微薄的服裝，在舞池裏扭動身軀，花花綠綠的燈光掃過他們，臉上的表情盡在沉迷。
叩.叩.叩
“言哥，有人應聘。”
前廳小哥打開門。
這大晚上的，誰會來這裏應聘？
“帶過來吧。”
男人伸了伸懶腰，左右晃動一下脖子，嘖，好不容易睡著。
“你好，請問還招人嗎？我什麼都可以做。”
小男孩穿著單薄的衣裳，不安的揪著自己的衣擺。
男人定眼瞧了瞧，發出一聲輕笑，椅子往後退了一下，雙腳搭在桌子上：“小朋友，你成年了嗎就上班，招童工犯法啊。”
“我..我16歲了！可以當寒假工！”
男孩頓時紅了臉，有些緊張。
“嘶…不是，這位小朋友，你家裏人知道嗎你就出來上班？”
男人打量著他，看他這樣，可能是和家裏人吵架賭氣跑出來了。
說到家裏人，男孩眼裏暈出淚珠：“我沒有家人！他們都不要我了！”
“哦？那你去找警察吧，我這可不是收容所。”
男人顯然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模樣，把腿從桌子上放下，起身離去。
“求你了哥哥，我什麼都可以做，我不要錢，隻要…隻要給我一口吃的就行。”
男孩立馬跑過去跪在男人麵前抓著他的褲腳，眼淚順流而下，許是太冷了，導致耳朵和臉頰都通紅通紅的，這模樣，倒有些楚楚可憐。
“那你給我說，為什麼他們不要你？”
男人有些好笑。
“我爸爸媽媽出車禍不在了，姨母要搬家離開這裏，她不要我跟著走。”
說到傷心處，男孩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他不理解為什麼姨母不帶他一起走，這麼冷的天，他沒有吃的穿的，腳上還穿著被趕出門時的拖鞋。
“喲，遺棄兒童可是重罪，你去找警察幫忙吧，哥哥我可不敢招你這麼個小屁孩。”
“找警察沒用，他們不理我，求你了哥哥，我給你當牛做馬，我不要工資！”
男人氣笑了，雙手叉著腰，低頭問道：“你怎麼就非要讓我收留你？”
男孩擦了擦眼淚，身體一抽一抽的：“隻有你沒有直接趕我走。”
他不是沒有去其他地方找過工作，一聽到自己16歲，直接把他趕出去，有些還要罵他晦氣。
“得，今天算我倒黴，你有身份證沒，把你身份證先押我這，晚上先跟我將就一宿，明天再說。”
男孩趕緊從褲兜裏拿出身份證遞給他，起身抓著他的衣袖：“謝謝哥哥。”
“宋澈？名字還挺好聽。”男人拿著身份證看了看：“我叫季言賦，叫我言哥就行。”
季言賦說完，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披在宋澈身上，自己就穿著打底毛衣。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溫暖，宋澈貪心的裹緊了衣服，寬大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宋澈跟著季言賦回了家，房間不大，隻有兩個臥室，簡約的灰黑白設計，沒有多餘的裝飾品，唯一突出的還是客廳角落放著一個1米高的鐵猴子。
“臭小孩，過來洗澡。”
季言賦從櫃子裏拿出毛巾和洗漱用品放在浴室，對著宋澈揮了揮手。
宋澈把外套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跑了過去準備洗漱。
“平時有朋友過來，所以這些都是新的，你自己收拾幹淨一點，吹風機在鏡子旁邊的櫃子裏。”
“好的好的，謝謝哥哥。”
季言賦關好浴室的門，走到床邊打開電熱毯，拿出手機開始打遊戲。
過了半個多小時，宋澈都還沒有出來，季言賦走出房間敲了敲門：“宋澈，你在裏麵換皮嗎？”
“沒..沒有，哥哥，我沒有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