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吃醋了(1 / 1)

一年之後。

坤儀宮內,皇後將上好的茶遞給洛梓珺,“妹妹瞧瞧,這禮部可是心急如焚,這才幾日這選秀名單便呈上來。”

請安之後,她將人留下,為的便是這選秀之事。

這一年陛下除了月華宮,旁的宮是看也不看,這底下的人生生死看不懂,還敢往上觸黴頭。

不敢將冊子呈給陛下,倒是敢往她的坤儀宮拿。

“後宮也許久不進新人了,不怪那些個大臣坐不住。”洛梓珺笑了笑,瞧不出喜怒來,隻是眼底的笑卻帶著幾分虛浮。

但是知道她的人卻知道,這已經是不悅的前兆。

皇後將冊子擱在桌上,語氣中帶著調笑。“這些大臣慣會陽奉陰違的,明知陛下不喜,陛下眼中唯有妹妹一人,這無用的東西不看也罷。”

她看著麵前毫無變化的容顏,時光似乎尤其優待麵前的人。

曾經洛梓珺顏色絕城,如今容顏依舊,隻是更添了幾分吸引人的韻味。

“禮部亦是按規矩辦事,姐姐不必為難。”洛梓珺並未動冊子,似乎絲毫沒有興趣。

說出的話卻叫皇後揚了眉,今晚的月華宮有的熱鬧了。

夜深了,殷羨煊如往常一樣去月華宮,卻發現宮門竟然落了鑰。

梁盛親自叫門竟無一人應答,他都不敢轉身去看殷羨煊的臉,隻覺身後不斷襲來涼意。

就在殷羨煊耐心臨近極限時,宮門被打開一道縫,小福子表情別扭的走了出來。

“你們主子呢?”殷羨煊不覺皺眉。

“回陛下,主子已歇下了。”小福子低著頭,吞吞吐吐道,“主子說,說新人入宮,陛下也不必委屈自己,日日來月華宮。”

他絲毫不敢抬頭,硬著頭皮將話說完,汗水幾乎濕了後背。他說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隻覺吾命休矣。

“放肆,腦袋不想要了。”梁盛當即怒道,隻覺小福子越發大膽了,什麼都敢往外說。

真是越活越回去,什麼話該怎麼說沒有半點分寸。

小福子委屈極了,他也不想,可主子有命,他哪裏敢違抗。

反倒是殷羨煊尤為冷靜,他沒有罰小福子的大逆不道,隻深深看了眼月華宮,便帶著宮人離開。

這夜過後,後宮皆知陛下被恃寵生嬌的瑾貴妃冷拒在宮門外, 陛下盛怒而起,瑾貴妃失寵了。

隻是這次無人敢到洛梓珺眼前嚼舌根。

一日之後便聽說陛下罰了好些禮部的大臣,似乎事起選秀。不但如此,凡是提起選秀的大臣都被整治了一通。

眾人這才明白這些日子為何陛下會被月華宮拒之門外,一時間嫉恨都升不起,隻有滿滿的慶幸。

……

“母妃,兒臣今日學了一首新的詩。”稚嫩的聲音脆生生響起。

三歲的殷珩用小短腿邁著小步子跨過殿門。

門檻有些高,他勉強抬腿,身邊宮人想攙扶。卻都被這個小家夥拒絕,跟個小大人似的。

殿內,正坐在殷羨煊腿上被索吻的洛梓珺突地睜眼。她眼底閃過驚慌,忙伸手推開殷羨煊起身。

“珩兒好厲害,慢些跑,別摔著。”洛梓珺張開雙手接住殷珩,見他額頭的薄汗,心疼地拿錦帕擦去。

“母妃最厲害。”殷珩白生生的臉浮現一絲薄紅,也不知是因為跑的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他好似毫不在意額頭的汗水,仰著小臉笑得開心。

就在母子兩人互相誇誇時,被打斷好事的殷羨煊臉已經沉如墨汁。

他越看那抱著洛梓珺的小胖手,便越發的不順眼。

看著那白嫩的小臉,覺得這混小子就是故意,怎麼每每他想同洛梓珺親近,這小子就會跳出來搗亂。

看來也是時候將人送到皇子府,叫先生好好教導。

“珩兒,你也大了,不可再這般粘著母妃。”殷羨煊語氣平淡,絲毫看不出內心的險惡。

殷珩疑惑回道,“可是父皇比兒臣大,為何可以粘著母妃?”

他早過了一哄就乖乖聽話的年紀,三歲的年齡正是難纏的時候。

分明平日最粘母妃的是父皇,卻還不許他親近母妃。殷珩越想越氣,小臉都鼓了起來。

童言無忌,洛梓珺被說的臉一熱。

便是殷羨煊也是片刻無言,“因為朕是姣姣的夫君,夫妻自然為一體。”

他一本正經對著三歲小團子講道理。

可是小團子並不服氣,還想反駁。

“好了,該用午膳了。”洛梓珺打斷了兩父子的唇槍舌戰,一手牽著一人往外走。

每日鬧著一回,這兩人也不膩煩的。

不過這次殷羨煊似乎是動真格的,沒過幾天真的將人送去了皇子府。

殷珩自是不願意的,他不想離開母妃。

為這小團子沒少與殷羨煊鬥智鬥勇,可他哪裏是身經百戰的殷羨煊的對手。不過小團子很是執著,反倒越敗越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