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節是子武城最特別的日子,每年的正月十五月圓之時,正是佳期如至。
此時,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美好的景象數不勝數,子武城主街上早已擠滿了人,人們臉上戴著不同圖案的麵具,等待著一年一度的佳節盛事——月神遊街。
今年的遊街花車遲遲未到,人們站在街道兩側焦急的等待著。
突然,主街不遠處,人群開始騷動起來,隨著此起彼伏的歡呼聲,迎麵而來的是插滿鮮花的遊街花車,花車上一女子端莊而立,麵具下的臉蛋似是美好,她正是今年被選中的月神。
按照習俗,子武城每年選中的月神都要完成遊街禮,並帶著百姓一起祭祀祈福。而普通人不可直視月神,此為不敬,所以,月神節人們都要戴麵具參禮,每年如是,從未更改。
就在花車接受萬眾膜拜,於歡呼和鮮花的簇擁下緩慢前行時,一群官兵追著一個女子應聲而來。
女子身穿碧色衣裙,身材窈窕,戴著麵具不辨麵容,飛跑間似乎功力極高,輕身一躍再一落便是數米遠,官兵追的極為不易。
頃刻間,女子已經跑進觀禮的人群之中,因為花車正在遊街,所以並沒有多少人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女子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回頭時看到官兵也跟著擠進人群,因為速度太快來不及反應,她直直撞入一人懷中。因為猛烈的撞擊,女子臉上的麵具應聲掉落,一張好看的臉龐露出來,杏眼清澈靈動,鼻子小巧精致,櫻唇紅潤微揚,隻一眼就讓人深陷其中。
她抬眼看去,正與被撞之人四目相對。被撞的男子身形高挑,此時也正透過麵具看著她。
女子來不及多想,回頭再看時發現官兵已快追到身前。
“滾開!別擋路!”情急之下,她大力的拔開眼前的男子,向前走出幾步後騰空飛起,伴著夜色消失在天空之中。
“她會飛!她會飛!”男子身旁的幾名百姓恰巧看到這一幕,驚聲叫嚷起來。
男子深深的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纖長的手指扶了扶臉上的麵具,
“會是……她嗎?”
城西破廟
剛過一更天,夜色朦朧,月亮和星星隱在雲裏。
城西山中的廢棄廟宇建在一片雜草叢生中,掉漆的石柱和漏風的廟門,在黑夜的襯托下透露出陰森淒涼,百卉蕪謝,荒廢已久,似乎已經沒有了神跡。
隨著遠處傳來的窸窸窣窣響聲,山路上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個女子拖拽著身穿破爛囚服的男人向著破廟奔來。
兩人行至門口時,破廟吱嘎搖晃的大門突然打開,另一個女子從中探出頭來衝兩人催促,
“快點進來。”
進入破廟,廟內荒草萋萋,破了漆的牆柱上掛滿蜘蛛網,貢台上空空的碗碟花瓶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貢台後的觀音石像殘破不堪,早已無人拜祭。
兩個女子把地上的荒草堆了堆,讓男人坐下,接著又幫男人打開手鐐腳鐐。
男人在牢獄中似是待了很久,臉上烏漆嘛黑,頭發淩亂,身形消瘦。手腳上沒了束縛,男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他看著眼前兩個長相嬌俏可人的女子,回想她們闖進大牢救出自己時的情景,惶然的開口問道,
“你們到底是誰?”
兩位女子中,一身黃色衣裙的許安夏剛要開口說什麼,卻突然有人敲響了廟門,開門後,那個碧色衣裙的女子出現在幾人麵前。
“零一,人甩掉了嗎?”許安夏看著走進來的月零一問,
“甩掉了,放心”月零一把手裏的麵具往地上一扔,
“怎麼樣?還順利嗎?”
“幸虧你把官兵引開”身穿白色紗裙的孫璐璐笑容中滿是清秀明豔。
月零一在平整的石墩上坐下,翹起二郎腿輕晃著,神情舉止與她的一身碧色衣裙完全不搭,
“也不知道可歆和小豔順不順利”重新關緊廟門的許安夏說,姣好的麵容閃過一絲擔心。
“放心,她們沒事”月零一說著,從寬大的袖子裏拿出個蘋果啃了起來。
幾人終於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一身囚服的男人身上,
“為了救你可費了我們不少力氣”月零一看著他第一個開口,
“趙天陌”
嚇!她們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趙天陌滿是汙漬的臉上布滿驚訝的神情,
“你們到底為什麼救我?”平穩了一下心緒,趙天陌問道,
孫璐璐不緊不慢的從懷裏拿出一張紙,再把紙展開遞到趙天陌麵前,
“你認識這個符號吧?”
紙上是用黑色筆跡畫出的六邊形符號,幾條線又將六邊形分成等大的六份。
看著那符號趙天陌頓了頓,
“什麼符號,我不知道”半晌,趙天陌警惕的看向三人說道,神情中有一絲緊張,
聽他這樣說,坐在一旁的月零一沒了耐心,扔掉手裏吃了一半的蘋果,向著遠處的貢台隨便一揮手,一股凝結而出的力量隨之湧向貢台,頃刻間貢台上的碗碟花瓶乒乒乓乓掉落了一地。
“你……”看著月零一的舉動,趙天陌目瞪口呆,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們要問什麼了”看著趙天陌驚呆的表情,月零一冷哼一聲說,
“你可以慢慢說。”
如意客棧
“哎……”許安夏歎了口氣,回想剛剛趙天陌說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慢慢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