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金秋時節,此時的三洲村村民都在忙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收割穀子,在農村收割穀子一般來說人多的時候才力量大,但是這句話卻不適用於狗蛋一家,畢竟狗蛋也太慘了,老爸失蹤了、老媽跟人跑了、舅舅被撞死了、外公癱瘓在床,現在這個家唯一有勞動能力的也就是外婆金翠花了。至於狗蛋,12歲的小娃娃他又能幹嘛呢?如果不是班主任劉老師對他關懷備至,我想狗蛋在學校應該也待不了多久吧。
趁著周末,狗蛋從鎮上的小學回到了三竹村幫外婆金翠花一起收割稻子,麥田裏閃現出了兩個奇特的身影,一位年邁的老農婦領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孩子踩著打火機在田野裏賣力的幹活,這一幕不禁讓人想起了一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憫農這首詩放到20世紀的今天來說可能不太合適,但是放到金翠花一家倒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外婆,咱們為什麼要這麼辛苦?”狗蛋一臉疑惑的問著金翠花!
“我也不知道,這可能是命吧,上天對我們家確實是不公啊。”外婆金翠花一臉歎息的說道。
見外婆如此唉聲歎氣,狗蛋自覺沒趣,也就不再追問轉而埋頭幹起活來。
天色已漸暗,夕陽早已落下餘暉,夜幕降臨,農田裏的蚊子也多了起來,狗蛋一邊殺蚊子。一邊拾掇稻草,蚊子把他的脖子,手臂還有大腿咬的到處都是包,這一刻這個可憐的農家娃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突然間在田野的夕陽背影下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狗蛋揉了一下眼睛,發現對方走來的身影很像自己印象中一個熟悉的人,隨著一聲“媽”,狗蛋最終確定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胡翠蓮。
是的,胡翠蓮回來了。算起來胡翠蓮跟著王大川離家出走已經有些時日了,雖然跟著王大川在廣州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時間久了難免空虛,況且像王大川這樣的朝三暮死的男人豈會一直迷戀胡翠蓮?所以不出意外,胡翠蓮肯定是被他拋棄了。這次胡翠蓮回到三竹村可謂是引發了陣陣轟動,說白了更多的還是陣陣騷動,大家都等著看胡一統家的笑話呢!
“媽,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幹活?”胡翠蓮不解的問道。
“你個挨千刀的,把我們都撇下跑了,也不管你這個可憐的孩子。”金翠花沒有直麵胡翠蓮的話話轉而抱怨了起來。
“媽,是我做的不對,現在我知道錯了。”胡翠蓮望著一旁瘦骨嶙峋的狗蛋摸了摸她的小臉頰滿懷愧疚的低著頭說道。
“好了,既然回來了就不要想太多,日子還得繼續過”
雖然對裏胡翠蓮一臉的抱怨,但是畢竟是親生女兒,金翠花倒也沒有說什麼,反而安慰起了女兒胡翠蓮。
“狗蛋有沒有想媽媽呀?”胡翠蓮帶著挑逗的意味問著寶貝兒子狗蛋。
“我……”
沉默了半晌,狗蛋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對於這個可憐的12歲孩子來講,他現在能接觸到的最熟悉的女人可能就是他的班主任劉老師,至於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狗蛋實在是蹦不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