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邊陲,梨花莊
晌午時分,炊煙嫋嫋。
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正在灶台前忙碌著,隨著碗中菜蔬下鍋伴隨著劈裏啪啦的脆響,一股香味彌漫開來。
陸辰拿著蒲扇正往火洞裏扇風,邊扇邊說道:“不錯不錯,徐把頭,廚藝又有長進了,老實交代是不是近幾日練功懈怠了阿”。
“你師傅我練功十年如一日,可不像你,廢話少說,碗來”!
“十年如一日,那你活了七十多年,不就當是隻活了七天,牛哉”
陸辰嘴上喋喋不休,手腳倒是勤快,已經把碗碟都布置妥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二月初七”
老者點點頭,座下給自己倒了一杯:“上個月為師給你安排的事,你還記得吧”。
陸辰趁著師傅倒酒的空檔,已經夾了好幾塊肉塞進了嘴裏,一桌四個菜,三個葷,這種好日子也就年三十能過過,平時是不太可能有的。
陸辰含糊不清的說道:“記得記得,區區三件事,憑你我的交情,別說三件,就是三百件也一樣給你辦咯”。
師傅點點頭道:“好徒兒,我這幾天又想了想,你難得出趟遠門,再替我多辦幾件事罷”。
陸辰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超過三件事,一兩銀子一件事,小本經營概不賒賬”。
言到此處,陸辰已經兩碗飯下肚了,手上動作不免慢了下來。
“年紀輕輕比我還財迷,大黃幾年如一日的看家守院,都沒跟我要過銀子,你還不如大黃呢,一件事要我一兩銀子”。
門外破落的院子,正在曬太陽的大黃搖了搖尾巴向陸辰跑來。
陸辰摸摸大黃的狗頭道:“這話就不對了,怎麼能拿我跟狗比呢,比狗強也不對,不如狗就更不對了,不想破費也行,那就老實交代,我問了十多年的問題”
老者哈哈大笑:“銀子沒有,答案也沒有,不過嘛我可以把這個給你”老者說罷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拉出來個劍匣
此匣通體紫黑,一看就不是凡物。
“老頭你喝大了,這寶貝劍匣你肯舍得給我?要麼就是菜裏有毒,出現幻覺了”。
陸辰邊說,邊放下碗筷,伸手去摸劍匣,手掌觸及,掌心傳來一絲冰涼。
不對勁。
“平時不是個木頭匣子,怎麼今天的是個鐵的呢?”
要說這師徒二人,在梨花村住了也有十六年了,平日老頭上山打些山貨,采些草藥,到青石鎮換些碎銀,陸辰也時不時替村裏做些短工,二人的生活倒也維持的過去。
隻是窮的寒酸,老頭最值錢的就隻有這個劍匣和匣裏的兩柄劍了。
約莫六七年前,某日清晨,東方才露出一絲魚肚白,陸辰被一絲尿意憋醒,在後牆根痛快的時候,突然聽到一絲微不可聞的木門作響。
伸頭去看,師傅正是背著此匣偷偷去後山練功。
頓時瞌睡就醒了七八分。
“好啊好啊,平時讓你費心了,憋這麼久都不在我麵前露,今天終於逮到你了”
陸辰偷摸跟了出去,這一跟就是六七年,大部分時候,師傅都是把劍匣立在身前兩丈,自己盤膝而坐,練劍招的時候不多。
一開始陸辰也看不出名堂,最近兩三年才注意到一些變化。
劍匣當中居然有氣,青色的氣,不像是灶台裏的煙,像雲,流速極快,人匣之間有一道氣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