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桃一睜眼,就看到破敗的茅草房的屋頂,她頭往被子裏一縮,嘟囔著:“鬼壓床”,毫無心理負擔的準備繼續睡。
困倦中,也沒注意到往日舒服的被子變得梆硬黢黑這件事。
沒一會兒,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把溫桃再度折磨醒了。
她猛地起身,打算衝向衛生間,沒想到才剛起身,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就控製不住胃裏的翻湧。
轉身扭頭趴向炕沿衝著地上哇哇吐,一氣嗬成。
溫桃感覺自己都快吐沒了,總算是胃裏不再翻騰,整個人終於活過來了。
閉著眼睛深呼吸半天,溫桃這才有空打量此處空間環境。
剛才低頭吐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
躺著的是破舊的炕,身下鋪的是稻草加看不出顏色的褥子,搭在身上的是梆硬黢黑的被子。
如果說她住處被盜了,盜亦有道的給她換了鋪蓋,又連夜搬走了她的床,給她盤了個炕?那地麵是泥土的怎麼解釋?什麼賊啊?窮這份兒上!連地磚都給撬了?
她是睡的多死,家裏大改造她都聽不到?
入眼依舊是破敗的茅草房,溫桃這才回過神來,之前睜那一下眼看到的不是鬼壓床,不是夢境,一切都是真的!
這不合理啊!
她下了地,趿拉著地上放著的草布混搭風的鞋,一走三晃悠的推開漏光的門,站在門口看著同樣破敗但收拾得還算幹淨的院子,以及……遠山。
排除惡作劇,排除拍古片,根據勾股定理,從植物學角度來說……
資深網癮少女驚恐地發現,她大概可能差不多沒有準保不齊備不住或許仿佛……
穿越了?!
不是?
誰呀?
誰幹的啊?
她咋地了啊?
她一個臭遊戲代打加陪玩,因為點啥就能給她弄穿越了呢?
溫桃扣著發癢的腦皮仔細回憶著自己之前的生活。
照常點的外賣,照常把接的單子交了。
刷牙了,洗臉了,睡覺之前洗澡了,也用熱水泡腳了。
三餐正常。
作息……常年日夜顛倒,雖然不算正常,但勉強算規律吧。
總不能因為她拿了個小國標就給她弄穿越了吧。
這不是純純扯淡呢嗎?
溫桃扣了一手的頭油,都沒想明白為什麼她會穿越。
胃裏又是一陣翻騰,她扶著牆像個酗酒後的醉漢、孕早期的準媽媽一樣,又是一陣狂嘔。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吐幹淨了,還是胃裏確實沒什麼東西了。嘔了半天,吐了點酸水,沒一點實在的。
溫桃從牆根拿了一把看起來就有年頭的笤帚,又略微吃力地用鐵鍬在院門口隨便鏟了半鍬土,準備進屋把剛才的嘔吐物蓋上,然後掃出去。
就從家門走到院門口,端著土回來,她就一陣冒虛汗。
這身子骨,太虛了,比她的腎都虛。
忍著惡心,蓋上土,臨蓋上之前,還不忘掃一眼,就像拉完大條衝水之前總忍不住回頭看一眼一樣,完全是下意識的。
嘔吐物裏綠了吧唧的,摻雜了幾個沒消化的蘑菇殘骸。
這是把苦膽給吐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