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剛剛鬆了口氣,那詭異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就隻會這一招是麼?蒼鬆那老鬼是不舍得教給你太多,還是怕自己那些鬼祟的勾當被人知道!”
“可惡!”江月咬牙咒罵著,努力鎮定心神四下尋找這幻境可能出現的破綻。
“為什麼又是樊家?”江月看著那斑駁的匾額,想起城主家大少爺的夢,鬼王和樊繼昌的對話,自己被解封的記憶, 真不知數年前這樊家鎮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那鬼魅的聲音再沒響起,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江月握著刀慢慢靠近匾額下緊閉的大門,最後一步踏上台階的時候,大門緩緩打開,古老寬敞的院落赫然顯於眼前。
此時的樊家與大少爺夢中的景象略有不同,亭台樓閣的漆色都更新一些,院中的有些樹木也相對矮小,應該比那個時候早個三五年的樣子,院中侍從行色匆匆,似乎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快去再找兩個穩婆來,夫人又暈過去了!”東廂房的門猛的被推開,一個老婆子雙手沾滿血,臉色慘白,朝著門外的小司聲嘶力竭的吼著。
那小廝聽了話,撒開腿就往院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穩婆!哪裏還有穩婆!”
江月順著那老婆子撩開的一道門縫看過去,十幾個人圍在床榻上,地上已經放了好幾盆血水,旁邊三個丫鬟爐子燒水煎藥,一屋子人都是麵無血色的緊張。
“這可是樊家好不容易得的一胎啊!要是保不住,咱們都得陪葬!參片,快!”床邊另一個老婆子站起身來,從身後丫鬟手裏接過薑片,往床上那人嘴裏送。
床頭的丫鬟退了出來,江月才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女人,頭上汗如雨下,發絲淩亂,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的昏死在那兒,參片塞進嘴裏,旁邊大夫又在好幾處穴位上下了針,女人這才費力的睜開眼。
“夫人啊!您再堅持一下啊,咱們再試一次沒準就成了!”旁邊的丫鬟說話已經都是哭腔。
“玉兒,你讓他們先出去。”床上的女人虛弱無力的吩咐著那丫鬟。
“是!”眾人聽命,匆匆從房裏退了出來。
“玉兒,一個月前,我偶遇一大師,算出我有次一劫,給了我這個護身符”,女人從貼身的裏衣裏拿出一個黃色小包袱,“大師說,若我想活就燒了這符,以這孩子的生魂換神魂,可保我們一命。”
“玉兒,我不想死,算是我對不住這孩子。”女人哭著把那黃色小包袱塞給丫鬟。
那丫鬟跪在床前猶豫了片刻,隨後起身用燭火點燃了那護身符,一瞬間藍光乍現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內,床上的女人仿佛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嘶吼,猝然昏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藍光驟然消散,與此同時,身處環境之中的江月猛的一陣心悸,痛的她不自覺的俯下身去,仿佛有人穿過她的身體要撕碎心髒一般,牽連著仙骨都隨著震蕩,五行仙靈附著在身外,閃爍不停。
“夫人生了!是個女兒!”那個叫玉兒的丫鬟抱著個嬰孩走出房間,眾人一哄而上,有看孩子的,有忙著給女人施針下藥的。看著那包裹裏的嬰孩,江月已經有了答案,想必這孩子應該就是自己了。
不對,這是那妖孽的幻境,與當初大少爺的夢境不同,所以其中的影像也未必都是真的。江月心裏盤算著,必須盡快找到破解的法子,也不知道洛川那邊怎樣了。
“裝神弄鬼!就算你知道我與樊家有關又能怎樣?編出這麼一出戲碼就想困住我?”江月對著半空嗬斥著。
“嗬嗬嗬!你若不信,大可試試!”空中飄忽的聲音越發詭異,突然院中眾人如同被定了身一般沒了動靜,隻剩那丫鬟懷中的孩子啼哭不止,突然天空一道驚雷赫然朝著孩子劈了過去,江月不假思索的衝過去,閃電落下的一瞬間從那丫鬟手裏把孩子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