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池走進病房,見今天陽光不錯,拉開隔斷簾,卻聽見嘶的一聲,他趕忙看看周行,周行笑著看向他,玩笑道,“下次拉開簾子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一聲?”
“你醒了?”李彥池立馬在床邊坐下。
“你剛剛才來嗎?”周行問道。
“我一直在這,剛剛去接你爸爸媽媽了,他們現在正在辦公室裏和醫生聊你的事呢。”李彥池抓著她的手,手上還止不住地撫摸。
“我爸爸媽媽來了?”不等李彥池回答,周行又問,“我沒什麼大事吧?”
“沒有,你們掉下去的平台離樓頂不算很高,而且,”李彥池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林樛木用自己的身體做你的肉墊,醫生說除了腿部骨折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些扭傷和擦傷,很快就能好。不過......”
“不過什麼?”周行焦急問道。
“不過林樛木傷的有些嚴重,現在還躺著沒醒過來。”李彥池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
“他.......”周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現在一想起他,心裏就十分複雜。
“你們還是不是人啊?!自己的孩子在醫院裏躺著呢!還顧著你那破工作呢!
離婚了是吧?離婚了他就不是你們的孩子了?
拿錢?你們肯定要拿錢啊!人都不來錢還能少著?
你們這樣的人怎麼配當父母啊?!
喂?喂?喂?!!!!”葛藟氣衝衝掛了電話。
“醫生,我家周行沒什麼事吧?”
“放心吧,沒什麼大事,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
“好好好,謝謝醫生。”
葛藟聽見周行這個名字,不禁湊上前去,“您好,請問你們是周行的家屬嗎?”
周父周母聞言看過去,是一個穿著綠色紗裙套著羽絨服神色疲憊的小姑娘,“是,你是?”
“我,我是周行的同學,你們是來看周行的吧?我帶你們過去?”葛藟道。
“好啊好啊,謝謝你了。”
葛藟將周父周母帶到周行的病房,周父周母見到周行便眼淚汪汪,“我的寶貝女兒!怎麼就傷成這樣了呢!”
周父一邊哭一邊罵道,“林樛木那個殺千刀的,高中的時候我就看他不是個好人!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到了大學還要特地跑來整你!別讓我碰見那個殺千刀的!見一次我打一次!”
“好了好了,別罵了!”周行道,“他現在還沒醒過來呢!你們就別罵他了。”
“沒醒?沒醒才好!一輩子醒不過來更好!在大學裏能幹出這樣的事,出了社會不更可怕!”周父怒道。
“好了,別說了!”周行的頭被固定著,餘光瞟到了門口的一抹綠色,她問道,“門口是葛藟嗎?”
周父周母轉過頭去,見帶他們來的那個小姑娘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來,向她揮揮手道,“快進來吧!站在門口做什麼?”又轉頭向周行道,“剛剛就是她帶我們來的!”
葛藟慢吞吞地走進來,見到周行時滿臉愧疚,“對不起啊周行。”
“沒關係。”周行對她笑笑,“又不是你的錯,林樛木醒了嗎?”
“還沒有,醫生說他傷到了大腦,雖然手術很成功,但還是需要一定時間才能醒過來。”葛藟說著,忽然向周行鞠了一個深深的躬,“對不起!周行!”
“你這是幹什麼,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你!”周父周母趕忙將葛藟扶起來。
“我替林樛木向你道歉。”她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