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那阿弟卻忽然狐疑地瞪著他,一把扯過了那和他周身的衣飾完全不是一個的玉佩,“看什麼啊,這是我的東西!”
宋嘉言有些難過,明明平時他們要自己的東西,自己都是直接給他們的,這會兒幼弟卻連看也不給自己看,就好像自己會搶了他的東西一般,然而,他隻能笑道,“嗯,我知道,我就借來看看,看完就還給你。不會要你的。”
宋小弟不理他,哼了一聲,蹬蹬蹬跑開去:“阿母,宋子勉要搶我的東西!”
那天,繼母劉氏還不太敢對他怎麼樣,隻是瞪著他。不過,宋父回來之後可不一樣。
宋父一般不管家裏的事,他回家八成就是沒錢了,或者是在外麵玩累了,那天他好不容易在夕食之前回來,宋子勉正高興能和父親說說話,要是有機會還能和父親說說母親嫁妝裏麵的某些東西不能動,可是,宋父在房裏和繼母劉氏講了會兒話,出來就叫著讓家裏的幾個仆人打他一頓。
“父親,父親,我做錯了什麼?父親!”宋子勉簡直不敢相信,父親一回來,一句話都沒和自己說,出言就是要打自己。
宋父拿著一個錢袋準備出門,一挑眉頭,“怎麼,你欺負幼弟,搶幼弟的東西,我還不能打你?”
有一瞬間,宋子勉覺得嘴裏發苦:“父親,我何時欺負幼弟,搶阿弟的什麼東西了?請恕兒子實在不知道啊。”
就算說是自己搶了幼弟的東西,起碼告訴自己搶了什麼吧?起碼讓自己死得明白些,也知道什麼東西在自己手上吧?
然而,宋父卻更加氣急起來,直接踹了他一腳:“你這個不孝東西,老子教訓兒子還要給你講道理不成?你母親說你搶三郎的玉佩我還能冤枉你?!”
宋子勉覺得實在冤枉,直在心裏憋著一口氣:“父親,如果我搶了阿弟的玉佩,那玉佩現在在何人手上,為什麼兒子沒看見?”
宋父似乎很是不耐,推開了撲向他的宋子勉,“我不管你說什麼,就算你母親把過去準備給你那個沒福氣出生的阿弟的玉佩給幼弟,難道你幼弟就連塊玉佩都戴不得?這也是你兄弟啊!你以後謹言慎行,修得再惹我生氣!”
話說至此,如果說宋子勉還猜不出劉氏對宋父說了什麼導致宋父誤解,那宋子勉隻怕沒有後來的日子。
虧得宋子勉自身機靈,又有忠仆石楊氏一家照顧,雖然有幾次被劉氏以熟悉產業的名義派出去巡查田地卻正好遇上大風大雨天氣得了風寒卻找不到好大夫,還有幾次在家祭祀神明的時候為了搭天梯差點被身後“淘氣不懂事”的幼弟幼妹撞進火堆裏,更有一次在和幼弟幼妹出遊時被打鬧的幼弟幼妹撞下馬車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但是,到他十五歲時,宋子勉終於到了可以自行出門的年紀,得以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家裏。
宋子勉離開家的理由比較簡單,他要去外麵讀書,並且,他提出打算要去的,是當世南陽郡的名儒大家孔家。
南陽孔家是孔至聖的後人,當時有不少子弟在朝中,甚至當時的孔家家主孔光就正在朝中任大司徒,隻有他的兒子經學大師孔再留在南陽郡教授自家子弟和一些有天分的外家子弟,這從來沒去過南陽郡的宋子勉要去孔家,那可真是不容易。
去孔家不容易並不是孔家收的束脩多什麼的。當世孔家不僅是名儒大家,卻因為先代有人經營鹽鐵而大大發家了一筆,以至於後來的孔光能做到大司徒,收束脩什麼的他們是不在意的,重要的是他們能否看中弟子的天分。
然而,不說束脩,去孔家吃住不要費用嗎?從扶風郡到南陽郡馬車需得一個多月不需要錢財嗎?
說到他要到南陽郡孔家去學習五年,又說到他希望繼母能把他母親的一部分嫁妝還給他,無論是宋父還是繼母劉氏看起來都不是那麼樂意。
要不是那會兒他的奶娘石楊氏夫婦賣了他母親在世賜給他們家的兩頃地,又賣了些他們以前得到的賞賜給他,還讓他們的獨生子石大陪著他,宋子勉都不知道要如何到南陽郡去。
明明管著他母親留下的二十多頃好地還有他母親留下的那一箱子首飾,明明不說那二十多頃地每年都有多少收入,光是那一箱子珊瑚、明珠之類,他外祖父母精心為女兒準備的嫁妝都夠他這一趟出門的父親和繼母,不知道是以如何的心思,居然能在他出門的時候,隻是意思意思地掉了兩滴眼淚,然後給了他幾塊不大的金塊和不到五千的銅錢,就把他打發出了門,從此除了要東西,再也沒叫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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