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大概也算是玄九高估自己能力付出的代價吧,不管怎麼樣,就算衝著散亂著中醫,半裸著上半身趴在玄九身上的那個妙齡女子,他們也還是得起來了。
宋嘉言被撞得不輕,不過他被撞的時候還沒站起來,所以是斜著進去的,也就是有些腰疼,走起路來有些怪異,也正好給其他人一種錯覺,仿佛他們做過什麼激-烈的事情一樣。
但玄九可就可憐了,他這幾日身體和精神本就疲憊,到了婚宴上,原本也沒打算喝多少酒,卻沒想到他那十二歲的弟弟帶了一大群人來,由他弟弟親自倒酒,輪番上陣,不灌倒他誓不罷休。
他本來是想隨手打發了這個異母弟弟的。雖然跟他不熟,但有那麼個母妃,玄九也深知這孩子未必就和他母妃有什麼不同,就算不同,也是小心使得萬年船。
誰知他父王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到這一幕,自認這是他們兄友弟恭的表現,不僅不製止,反而左手攬著他的肩,右手拍著那孩子的肩膀,一口一個讚揚:“打虎還得親兄弟呢!”
一來二去的,就真的把他灌得行動遲緩了。
玄九好不容易從床上起來,又被宋嘉言扶著到馬桶邊吐了一通,連喝了兩碗蜂蜜水,好不容易到正廳,還沒坐下,先就聽見了他那表妹的哭聲。
“姑夫,求您成全燕兒吧!”
別說宋嘉言,就連玄九也想不通——這可是他親舅舅家的表妹啊,這是他親自解釋過父母死因的表妹,在他離開之前又把她拜托給了他嫡親的大嫂照顧,為什麼她反而要跟殺父殺母的仇人一起來陷害他呢?
正廳的主位上,燭光閃爍,映襯地坐在內側的代王的臉色也晦暗不明。
代王右手的代王妃倒是一臉慈悲。
隻見她捏著一條帕子,先是按了按額角,仿佛真的是很擔心一般掃了一眼玄九,又回頭看著那跪在堂下的少女,這才目光盈盈地看著代王:“殿下……”
這可真的是演技派。
宋嘉言也算是見過不少美女了,會演戲的美女也見過不少。想是這麼能找好角度,最大化發揚自己的美和纖弱感的技術,宋嘉言還是覺得挺稀奇。
這要是換到現代,妥妥奧斯卡影後的料啊,什麼金像獎肯定是拿到手軟。
可見,演戲,其實也是有天賦的。
代王當時是看了一眼他和玄九的。
宋嘉言永遠記得這一眼,也就是這一眼,讓宋嘉言在多年之後都還在懷疑,這麼多年,代王是不是真的沉迷過,還是真的如玄九和他猜測的,隻是有些事不願為,寧願隨波逐流而已。
“父王!”
還不等玄九開口,代王世子先輕聲喚了一句,又衝著玄九和宋嘉言使了個顏色,示意他們趕緊說話。
卻見代王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這件事不必多說了。”
這事兒不管怎麼說,就算是窮根究底挖出真相,事情出了就是出了,表妹的名聲也毀了,問當時出了什麼事有什麼用?還不是隻要大家彼此心裏清楚就好?
“九郎,明日一早,你帶著嘉言到祖祠中上族譜。收拾收拾,後日,你就帶著嘉言和燕兒回廣陽郡去吧。”
說完這句話,代王就像是失了力氣一般,頭也不回,讓人扶他到書房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代王親自帶著玄九和宋嘉言到祖祠裏遙祭了先祖,又把宋嘉言的名字寫進了族譜,也算是完成了宋嘉言稱為代王次子王子妃、廣陽侯夫人的最後一道程序。
之後,他就打發了宋嘉言他們回去收拾行李,自己就出門到邊疆巡城去了。
宋嘉言他們剛剛到代縣還沒兩天,許多行李都還沒收拾,還在車上。
這倒是省了不少事。就連裝車都不用,第二天一早,他們又帶著車隊奔赴廣陽郡。
代王雖然沒明說那蕭燕的身份,但出了這種事,代王又特地有交代,就算是整個王府封口,這養著她的事還是變成了玄九和宋嘉言的事。
所以,雖然玄九不樂意,宋嘉言也不樂意,就連那被兩個婆子扶上馬車的蕭燕也哭哭啼啼的不願意,他們還是把這姑娘帶出來了。
“你確定她小時候真的是你親自教的,一直到她七歲才托付給你大嫂?”聽著那有節奏的哭姑母,哭父母,哭自己命苦的嚶嚶聲,宋嘉言實在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是如此,難道他要懷疑一下那個看起來溫和忠厚的大嫂?
玄九已經看完了那些紙,他拿起一張,用手指搓了搓,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男女七歲不同席,我已多年不見她,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變成如此。”
宋嘉言倒是想說,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隻是不願承認內心的想法——人生已經這麼艱難,又何苦去拆穿?
他也不是刻薄的人,歎了口氣,他在馬車的另一邊躺了下來:“好吧,到了驛站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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