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宋嘉言的生意越發做的大,偏偏他還是個“信息決定一切”的先行者,不僅開發了“留香閣”、“一品香”等多個打探消息的品牌,還借著無功山寨為馬都尉他們截了幾次朝廷的往來訊息。

蕭棟聰明的很,他很少讓人去搶,且一不搶南郡當地人,二不斬盡殺絕,雖然無功山有個山賊的名聲,但在當地卻不僅不招人怨恨,反而很是有些人願意為他們傳遞消息。

那山上種棉花的多是從交趾之南過來的流民,能有個地方收容他們,還給他們建房子,保護他們種地他們就高興地不得了。

如果不是今年來江陵城總有人提起要把無功山寨收了,樊郡守和馬都尉都壓了好幾次,宋嘉言也不會起了收手的心。

這兩年,宋嘉言對現在的局勢越發明白起來,他也知道相陽現在是大司馬黨,和馬都尉他們這些先帝黨勢必有一天會你死我活。

他們宋家似乎也是先帝黨的肱骨,就連宋嘉祥似乎也掌握著先帝黨的什麼重要依據,作為阿兄,不說別的,他總得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弟弟。

當然,他也有私心。雖然大司馬現在是掌權,可是縱觀這幾年,這大司馬不正是在走著王莽的老路?從某個方麵來說,雖然皇帝不姓那個姓氏了,雖然這個世界上多了一種人口,但是曆史在某些方麵卻又如此奇妙地和宋嘉言曾經熟悉的曆史重合。

橫豎以宋家來說和大司馬的關係是好不了了。而這樣看來皇帝家還是有希望的,七郎看起來也不是個傻子,如果七郎到時候能上位,以他們家和七郎的關係,他還愁他壯誌不酬?

不說別的,叫他給自己個專營許可權,大家四六分利總是可以的。到時候他把紙什麼的都推廣開來,既能造福於世,宋家和他下半輩子也能受益非凡。

今年來,他幾次想到要把無功山寨收了,不讓樊郡守和馬都尉繼續為難,卻苦於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其實自從四年多前,七郎來南郡探望過他們之後,他們家就似乎被相郡丞盯上了。

相郡丞雖然明著沒有給他們添麻煩,可是對他們家的各種事情就是各種看不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這無功山是他們家的,好幾次,他都特別提出要把無功山寨剿滅。

他也不相信殷伊的身份,這四年來一直派人盯著他們家,雖然沒有發現什麼,對宋嘉言來說,卻真的好像一隻討厭的蒼蠅。

這次正好遭逢此事,宋嘉言計上心頭,就順便把這些事情都聯係了起來。

如此一來,他們家幾年前幫助逃犯的事情變得更加迷離難測,無功山寨是他們家指使的變成了無理的推斷,而這一次玄九的出現也變得名正言順。

玄九手裏還有一塊通侯的令牌,那塊令牌和宮裏發的牌子形狀差不多。

相陽拿了那塊牌子來看玄九的時候,忍不住看了玄九好幾眼,滿腹狐疑,最後還是不得不把那塊有著繁複花紋的木牌還了回去。

雖然他對這些事情似乎仍有懷疑,不過他沒有絲毫證據,隻能在對宋嘉言和玄九表示了充分的慰問之後就離開了宋家。

他還特別誇讚了玄九對宋嘉言的一腔深情,誇得宋嘉言都幾乎要以為這是真的,而全然忘記了這不過是他一時急智想出來的一石二鳥的策略。

接下來,就是如何假裝自己很受傷,但是又很擔心那人,然後想辦法以無法接受欺騙的名義取消婚約,把那人和他的侍衛們趕離自己家。

宋嘉言在漳溪村樂不思蜀,整日想著歪主意,直到一天清晨,南郡郡衙有人來敲響了他們家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要把事情倒過去看,也就是說從幾年前開始被懷疑殷伊的身份是假的,整天被人盯著,建立寨子被人說要查抄,然後到他開始想如何把玄九光明正大帶回去。中途玄九從他自己家失蹤了好幾年,他去哪兒正好也沒人知道但是很多人感興趣,因此把這些事情聯係起來。

這個計劃的細節在大司馬來之後會詳細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