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日頭高掛在西邊天空，天還未黑。
“趕過去倒是來得及。”陸簡言笑起來，“不過，我有什麼好處？”
陸簡言不是什麼好人，充其量也就比傅遠風有素質一些。
江瑤本就打算和他談條件的，願意談，至少比沒得談好：“結婚之後，我會從宋氏拿到5%的股份，到時候我會分你2%，隻要你在我需要的時候站在我這邊。”
陸簡言笑了好半天。
江瑤被他笑得莫名：“……笑什麼，你是覺得少？”
不應該。
陸氏如日中天是沒錯，可陸簡言是個出了名的紈絝，家族中的邊緣子弟，不該看不上宋氏這2%的股份才對。這些年宋氏搭著傅氏這條大船，可是賺了不少錢。
江瑤有點急，她生怕陸簡言反悔，畢竟如果有的選，沒人想跟比自己大上十歲的老男人或是什麼大腹便便油膩豬男結婚。
可如果不結婚，臉麵沒了不說，宋氏那5%她都拿不到。
她來聯姻，不是為了一輩子困在宋家這艘沒心沒肺的船上的。
“宋氏的2%股份或許不夠多，但這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誠意了，或者，如果你還要別的什麼東西，你可以提出，隻要我能力範圍內，我都能給。”
“真的？”陸簡言問，“跟我結婚也行？”
“我現在不就是在邀請你跟我結婚嗎？”江瑤沒聽懂。
“我是說，法律意義上的結婚。”陸簡言說，“你知道，我年紀也不小了，家裏也是催得很緊的。我也不怕丟這個人，和你說句實話，我這些年在外麵東奔西跑，就是為了躲他們催婚。你和傅遠風結婚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倒是跑去成全了你的婚禮，到時候家裏揪著我問東問西……誰來成全我呀？應付他們很麻煩的，你知不知道？”
江瑤還是沒明白：“我本來就要你跟我領證的，不然我在宋家那邊也交代不過去啊。”
“傅遠風能同意？”
“關他什麼事？”
“……”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陸簡言終於明白自己搞錯了什麼事，再開口時，他語氣有些古怪：“你和傅遠風沒領證？”
江瑤“嗯”了一聲：“所以我跟你領證算是初婚，隻是樓下的立牌、請柬上的名字，還有賓客名單全都沒法換了。我知道你對我沒興趣，這事對你的麵子也有損傷，宋氏2%的股份就當我的謝禮。如果你另外還有要求，等婚禮結束，我們可以慢慢商量，你覺得行嗎？”
“我知道對一個商人而言，合同沒談好先履約是很危險的行為，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商人。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說到做到的。所以，陸簡言。”
說到這裏，江瑤抿了下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你能不能……救救我。”
她很不習慣服軟，一句話，像是回到了遙遠的從前。
她不確定陸簡言會不會動容。
等待宣判的時間其實不長，但江瑤握著手機的掌心裏已然沁出了些許汗水。
終於，陸簡言笑了起來。
“說笑了，為自家夫人解圍，算什麼履約。不過這會兒我隻有一套黑色的西裝，希望你不會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