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書房內,排列整齊的書冊,至頂的書架和攀梯,正中間設有條案座椅,四周被書架包圍著。離幻塵風在紫檀臥榻上歪著,手上把玩著一枚玉佩,晶瑩剔透,眯著眼睛,透過光線可以看出此玉絕非凡品。他身穿深紫色雲錦常服,長發披散,沒有束冠。似是愜意,又似惆悵。看了一眼慕容先生,突然開口,聲音微微暗啞:“有結果了?”
慕容先生上前輕聲道:“此玉並非出自啟國皇室,想必那位姑娘不是啟國的初雲公主。”
“說說你的看法。”離幻塵風垂眼看著他,沉聲道。
慕容先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著,“這位姑娘看上去清水如白蓮,濯而清然。眼神清澈,明亮若水。盈盈若然飄逸,身段纖細柔軟,素淨淡雅,氣質如水,新澤雨露。想必是出自官宦之家亦或是商賈之家的千金小姐。家世豐厚,才遭此一劫。從她的舉止絲毫看出她的確是失憶了,並不是假裝。當日她高燒不退,寒氣入體,又加上中毒了,腦中淤血未褪,造成短時間的失憶也並無不可能。”
“既然你對她這麼高的評價。”他咬牙,凝著眼,犀利的看著他,“本王送你如何?”
慕容先生頓然感覺全身在冒冷汗,恭謹的回答道:“在下心靜如水,已無男女之間的牽掛。”何況這位姑娘明顯被王爺看上,他哪敢有絲毫遲疑。
離幻塵風閉上眼,將手中的玉佩收入懷中,既然不是她,他也不必在花任何心思了。再次睜眼,鼻中忽聞到一股清香。起身一看,一個丫鬟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跪在他麵前。
他即不接過,也不說話。隻是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粥,忽然想起這五天來每到這個時辰廚房的丫鬟都會端一碗清粥給他。他也沒怎麼在意,此刻想了想,呼之欲出的想法在腦中旋轉。
“倒掉。”他說完,一晃身往外走去。越過書架,發出“咣”的巨響,整個書架的書傾瀉而下。他還真不知道她背後做了這麼多事。
慕容神情微變,歎息道:“王爺,這幾天的膳食都是王妃親手做的,隻是……”他遲疑著抬眼瞧著王爺的神色,吞吐著,“王妃她……”
離幻塵風沉默不語,眼神淩厲起來,臉色鐵青,嘴角微微翹起,掃視一眼丫鬟手中的清粥。拿起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慕容先生知意,不再開口,隻隨後跟上,邊走邊轉移話題,“王爺,這幾天的新政實行很順暢,那些朝臣並無意義。”
離幻塵風仍舊默然,心中異常的煩躁。
慕容先生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這位王爺做事果斷,在朝堂上唇槍舌劍,在戰場上冷情殘酷。對人對事都有他的手段,隻要不碰觸他的逆鱗,什麼事都好說。在他麵前不知道碰了多少釘子,擦著額角的細汗,便道:“王爺,在下想……”
離幻塵風卻搶先一步說道,“你有一件事做的很對,沒有將她的事情告訴她。我亦想過如果她不是啟國公主,我會如何處置她。現在看來,你已經對她信服了。很心甘情願的稱呼她為王妃?”
慕容先生也不回避,想了想,“王爺,屬下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