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血殺
“主子,剛那兩個人也太狂妄了。以主子的身份,什麼破銀子,整個啟國都是……”雲煙滿臉怒氣的說道,見主子一臉坦然,眼神卻透著陰冷的光,語氣由不平變為嘀咕。
雲衣跟隨在後,瞥見主子的神情。按理說主子從不將喜怒放在臉上,剛才是真的動怒了。
初雲走在林蔭小路上,臉上被易容,身上穿著粉色農婦服。粗製的衣裳中,卻露出她的神韻來。她一邊走,一邊想起剛才的事。想想也覺得自己太衝動了,就算名義上是她的“夫侍”,她也不該如此激動。今生既無愛,又何必塗煩惱。眉目一動,輕聲道:“雲煙,此事就此作罷。”
“可是,主子……”雲煙剛想出聲辯駁,就被身後的雲衣捂住嘴。用眼示意她莫妄言。兩人的視線交織在靜若處子的初雲身上。烏黑的長發流瀉而下,皓頸如雪,神似宛若精靈一般,映出靈動的光華。
“主子,我們出來很久了。”雲衣低語提醒道。
良久,初雲才止步轉過身來,淡定的說道:“既然來了,就請出來。”
兩個丫頭一愣,瞬間聽到一陣嗖的風聲。抬頭一看,頓時臉色驚變。
“公主。”簡莫詢恭謹地說道,望著佇立不語的女子。
初雲被他的唐突弄得一愣,斂起神色,緩緩走到他麵前。清明的眼眸足以讓人看透一切,也足以看清簡莫詢臉上的情緒,心恢複平靜,悠然說道:“你跟蹤我?”
“莫詢隻是路過。”簡莫詢不急不慢回答道。
初雲詫異抬頭,平視著他,淡然一聲,道:“打擾了你的雅興。”
“還好。”簡莫詢回答得淡然,眼裏卻翻湧著巨浪。
初雲靜心,沒有說什麼,兩人沉默著。她隱隱覺得透著古怪,又想不起究竟有什麼不同尋常。他是真的隻是路過?答案是否定的。他是真有什麼事要對自己說,還是受父王的指示保護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公主。”簡莫詢淡漠開口,身體逼近她,低低笑了一身,笑裏帶著透骨的寒意,道:“公主,隻怕你沒有機會看見明年的春天了。”
初雲一驚,大驚之餘,腹中一陣劇痛,胸腔中火辣辣的灼燒,腦袋眩暈,身體軟軟的跌倒在地。她抬起頭,眼中透著陰寒的神情。在看著瞬間倒地的雲衣雲煙,冷冷的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簡莫詢捏起她尖俏的下巴,眸底幽深,冰冷殘酷的映在瞳眸上。冷薄的雙唇抿著,威嚴而霸氣。春日的眼光照耀在他身上為他鑲上一道神秘色彩。看著眼前的女人,也許,這個女人真的很美,絕美的容顏,平靜的神色,靈秀的眼眸,清冷的氣質。就算易容了,依舊不減半分,她整個人在任何時候都似乎散發著光,讓人敬畏,瞻仰。輕輕盈盈的身體,清秋般妖嬈。
如此美麗的女人。
如此特殊的身份。
當真是可惜了。
簡莫詢挺拔的身軀透著無比的淒寒,攝人心魂的殘酷道:“罌粟散,我想公主沒聽過這種毒吧,一種可以讓人全身柔軟無力,有著蒙汗藥的藥效。卻比之要厲害的多。中毒者五髒六腑被啃噬而死,全身經脈盡斷。縱然再好的武功,沾染上此藥,也沒命。此毒最厲害的在於它雖然稀少,可是無色無味,特別是在桃花樹上滴上幾滴,花瓣迅速蔓延,不消一刻鍾不知不覺在花香逝去。此毒又名‘嫣然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