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一點都不怪你,一點都不怨你,我得到的何其多!你讓我明白的何其絢麗。”
拳,握得死緊,指甲刺進掌心,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酒杯,似要捏碎,卻覺不出一絲一點的疼痛來。
“初雲。”
他這一流淚,流出一段柔軟纏綿來,冷冷清清的折出悔恨來,如最明亮的星星在夜晚下閃爍著它無盡的光芒。如看盡了天上人間在曆經劫難劫後餘生。
他啞啞的笑起來,嘴角輕輕上揚,黑眸,沉若深潭。眼神,跌落穀底。手指,振振顫抖。
“初雲。”
隻要你在身邊,隻要能夠看到你,隻要能夠遠遠的看到你,隻要能看你一眼,就好。
“初雲,對不起。”
真的,真的對不起,我後悔了,我也反悔了,如果你能聽到,你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嗎。
“初雲……”
他暗暗的念著那個銘記心底的名字。他不悔,他不悔啊!可他錯了,他錯了嗎?當初的誓言究竟是誰先背棄?
窗外,人影晃動,抬眼,他看到他似友非敵的故友端著托盤盈盈的走過來,新月的眉,小巧的唇,靈動的眸,鳳翼一般的線條,眼角清如絲,宛如春風沐浴。
未曾綁起的發絲隨意揚起,普通的服飾,細微的動作,清淡的笑意,在任何人眼中,她的長相無不普通,但普通的容顏透著慵懶,幾縷發絲飄飄灑灑地落在了那細小的肩膀上,含著淡淡的微笑,慢慢的行到他的身邊。
看著她,他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初雲,那個愛過恨過悔過,甚至千瘡百孔深埋心底的人。
他與她,其實,何嚐逍遙過?他與她,其實,何時快樂過?唯有相互殘害。
“皇上。”她走進,輕輕的喚道,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一旁的桌上,踱步到他身前,看見他眼裏閃過一絲異樣,落入眼眸後奪過他手中的酒杯,轉瞬在掌間化為粉末,再站立在他的對麵。今晚月圓,卻人散。她真討厭黑暗,討厭這樣的夜晚。
離幻塵風不語,持起酒壺,仰頭,大口的灌入口中。
苦澀,眩暈,然相思剪不斷。
幹渴,昏沉,痛苦,心卻在夢中糾纏。
清涼,甘甜,然癡心理還亂。
舒爽,柔情,眼醉,情深卻陰陽分散。
“咳咳……”
苦澀的酒流入口中,風起,不帶一絲的酒意,勝比之前清醒多許。
淡淡的酒香,甜甜的清香,縈繞在唇舌之間,溫暖又貪戀。
她歎了口起,微微挪動身體,從後麵懷抱著他,讓他靠著她舒服點,白皙的手指輕柔地攏了攏他的發絲。
“在想她嗎?”
“嗯,你……”他緩緩回過神,好熟悉的味道,撅起了嘴,滿臉的委屈,直視著她那笑眯眯的笑容,“你來不是來告訴朕你喜歡上朕了吧!”
“唉!你還真不適合說冷笑話。”跟沒心的人講笑話,白搭。
“放心,今晚加菜了。”她笑道,再次重申她來的目的,“難得皇上你肯屈尊來舍下,當然要享受一番,今晚除了水煮魚外,還加一菜,保證你滿意。”
“秦采,子子……”離幻塵風滿臉欣慰的看著她,隨後苦笑,要讓人知道,她堂堂鐵麵無私的黑煞將軍,還會給他做水煮魚外,說出去誰信?其他什麼也不會做,真的委屈了她。他已經堅忍不拔的吃了幾年了,在這樣下去,他這個皇帝真的會“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