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侍從應聲答話:“在!”
“傳我將令:調令中軍徐商所部前去援助西寨,再派遣呂建率軍從側麵援助公明,加強前寨守衛力量。”
“諾!”
等到全部安排完畢後,曹仁方才稍稍心安下來,輕咳一聲,低眸看向劉曄:
“子揚,眼下我軍還仍有轉圜餘地。依你所見,我大軍是否還按照之前商議路線,快速退回宛城?”
劉曄微搖頭,輕捏胡須沉吟道:“唉,眼下情勢卻有所不同了。”
隨即用手指在絹帛地圖上慢慢劃動,“將軍且看,如若我軍還是按照穰縣、安眾一線退兵的話,確實是最近的路線而且極宜大軍通行。”
“但是勢必要繞過馬超軍,眼下西寨情勢不容樂觀,何況蜀軍到現在仍然還有一股力量沒有派上戰場,將軍以為它會被用在哪兒呢?”
劉曄抬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前方曹仁。
“軍師說蜀軍還有一股力量?”
曹仁低頭摩挲著下巴,呢喃道:“荊州軍,泰山軍,關西軍都已經派上戰場,還有什麼呢...”
“西涼鐵騎!”劉曄沉聲,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自從兩軍陷入營寨攻防戰之後,由於騎兵暫時無法在此時發揮太大作用,西涼鐵騎頓時便銷聲匿跡,不知所蹤。
也難怪曹仁一時將其拋到腦後,聞言蹙眉狐疑道:“軍師的意思是?”
“餓狼隻會在暗處盯著台麵上的羊群,一旦羊群脫離羊圈成群結隊地排開,行上大道的話,那...”
劉曄略微停頓了一下。
曹仁淩眸接下話,繼續道:“那就是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啪——”,曹仁用掌沉聲地拍打木杆,“不行,我大魏兒郎即便戰死沙場,也絕不能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隨即又麵色暗沉下來,痛恨無奈道:
“唉~,可是若如此死守陣地,分兵拒敵,恐怕也遲早會被蜀軍慢慢圍剿啃光的,許昌援軍一時之間又無法調動來援,這可如何是好?”
劉曄見狀連忙寬慰道:“將軍不必煩惱,我話還沒有講完。在下隻是說穰縣、安眾一線無法退軍。”
曹仁聞言像看到了希望,立馬近到劉曄身旁,握著雙手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道:“子揚先生可有何良策?”
雙目如炬,目光異常熱烈地盯著眼前的劉曄。
“咳咳——”,劉曄假意咳嗽,擺開了雙手,目光往下轉向地圖道:
“眼下我軍東部的泰山軍一時不會輕舉妄動,於禁的任務必定是死死盯緊我東寨守軍。”
“我軍可以利用這個空隙,往東北方向,令後營趙儼所部先行渡過比水,進入蔡陽境內駐紮,為我大軍開路。彼時若以比水為靠,西涼鐵騎既便反應過來前來追襲,也一時無法快速渡河追擊。”
“後軍再於半路險要處設伏,隨後我大軍自可沿湖陽、棘陽北上返回宛城即可,如此一來若按此撤退,我軍便可高枕無憂矣!”
劉曄一席話讓曹仁茅塞頓開,“軍師真乃高見也!片刻之間便可使我軍轉危為安。某佩服萬分啊。何況還有徐晃、曹洪殿後,我軍後方也必然無虞。”
話音未落,隻見得傳信兵慌亂闖進營帳,滿臉血漬,跪地扶起頭盔喘息道:“報...報告將軍,西..西寨...”
“西寨?西寨怎麼了?!”